拾兒:“……”
他還以為師叔會安慰自己呢。
買了一份醬牛肉打了兩壺酒,一轉頭就發現拾兒像是做賊一樣悄悄摸摸看著什麼人。
他順著拾兒的目光看去,有一個小攤位。
一個小家碧玉的姑娘在賣荷包,還有繡花鞋、鞋墊等等手工小玩意。
旁邊還有個掉了門牙的小姑娘。
譚文傑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拾兒胳膊:“看上人家了?”
“沒!沒有!”拾兒瘋狂搖頭,臉頰通紅。
“懂了。”
“真沒有!”
恰好那攤位上的姑娘目光也投過來,青澀男女目光對碰,拾兒先敗下陣來,對方臉頰微紅卻沒有躲避。
“這麼直白大膽的姑娘可不多,彆錯過。”
“師叔,我真沒有!”
譚文傑沒再多說什麼。
他做這一行太熟了,想當初他就是靠石少堅拿捏的石堅,現在通過拾兒攻略燕赤霞,完全沒問題。
回到無門居後,拾兒非常主動的幫譚文傑打掃房間,還找來了乾淨的一床被褥。
房間裡有點空,譚文傑隨手將小倩的畫像掛在牆上,買都買了,全當風景畫,美女看著也養眼。
點上油燈,乍看還是挺不錯的。
晚上吃飯時燕赤霞吭哧吭哧喝酒,拾兒哐哐吃肉,譚文傑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他還想和燕赤霞探討一下修煉呢,剛張嘴說了兩句話,半盤子菜沒了,剛夾了菜,燕赤霞已經開始喝第二壺酒。
“大胡子,你給我留點!”
吃飽喝足,揉了揉有點乾癟的肚子,踩著夜色出門去。
第二天,拾兒伸了個懶腰起床,到院子裡想要練功時發現屋簷下放著好多東西。
“師叔,這是什麼?”
“你今天去找人訂做門窗,打一套新家具,再找人把院子好好收拾收拾,對了你們有沒有地契?”他剛吩咐完才想起這回事。
“沒有。”拾兒搖頭。
荒宅是他們撿來住的。
“那也要收拾,先湊合用著。”
“哦。”
拾兒不懂譚文傑要乾什麼,但是很聽話,可能和昨天被譚文傑發現了他心中的秘密有關係,下意識覺得矮一頭。
又過了一陣子,燕赤霞才起床。
他身上的傷勢還未痊愈。
“人呢?”
師徒二人都在,問的自然是突然住進無門居,卻又完全不突兀的譚文傑。
“師叔剛才出門去了。”拾兒正在掃地。
燕赤霞掃了一眼屋簷下的東西,像是明白了什麼,最後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隻是打心底裡卻不認同譚文傑的做法,準備等他回來以後兩人好好吵一架,他燕赤霞不受嗟來之食,他的徒弟也不能受。
一直到晌午時候譚文傑才回來,而且身後還跟著一個滿臉堆笑的婦人。
“看到了嗎?”譚文傑一指正在掃地的拾兒。
“您家的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還很勤快。”
因為打掃蜘蛛網全身灰撲撲比乞丐還要落魄三分的拾兒疑惑。
竟然有人會誇自己。
拾兒用充滿智慧的呆滯目光看著兩人。
“您看著這雙眼睛,多有神啊。”
“嘿嘿。”傻笑。
“笑口常開,日子富足。”
“我……”拾兒結巴。
燕赤霞是典型的打擊型教育,從小到大拾兒隻挨罵很少被誇,他還是像今天這樣不管做什麼都有人誇自己。
“還會說話呢。”
“行了!”譚文傑趕緊製止。
再誇下去他怕對方還會稱讚拾兒會喘氣,有頭發,兩隻眼不多不少。
“行了,人你已經看到了。”譚文傑走到屋簷下拿了兩大包點心遞給婦人,又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個銀元寶,將其中一個放在婦人手中,“事情做的漂亮,大大有賞。”
財可通神,提起彆的譚文傑可能不太行,但拿錢砸人他可太會了。
“您說您家公子想娶誰,隻要不是公主我都一定給談成。”
“拾兒,昨天看見賣荷包的那個姑娘叫什麼?”
拾兒此時也明白了譚文傑的意思,臉頰通紅,結結巴巴:“叫,叫小薇。”
“就是集市上賣荷包那個。”譚文傑比劃著,“這麼高,小家碧玉很漂亮,還有一個正換門牙的妹妹,家裡應該不富裕。”
“我知道!”婦人連連點頭。
“如果她家裡願意嫁,明媒正娶一樣不少,如果不願意……”
“不願意?肯定願意!我做了大半輩子的媒婆,就沒有說不成的親事。”
媒婆喜滋滋抱著點心離開,一步三回頭,接連保證一定沒問題。
“哐!”門忽然打開,燕赤霞黑著一張原來就很黑的臉走出來。
“他想娶老婆應該自己努力賺錢,不該拿彆人的,自己都沒長大,就算娶了老婆能養得活嗎?”
他不拿我的,我怎麼拿你的。
譚文傑不屑,死傲嬌,如果真不願意你為什麼不在媒婆來的時候直接出來趕人,反而等事情都談妥了以後才出來逼逼兩句,還刻意等著媒婆走了才出來說,唯恐被媒婆聽到。
拾兒:“……”
他不愛錢,可他有心愛的人。
譚文傑:“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但是男追女隔著房子車子。”
“?”2
話題突然好現實。
譚文傑沒給燕赤霞麵子:“拾侄,不用聽大胡子的,他長這麼醜就算有錢也娶不到老婆,可是你不一樣,你要從現在開始賺錢,有沒有想過喜歡的姑娘可能等不起,等你有錢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我……”拾兒咬牙。
他發現譚文傑和燕赤霞不知何時一言不發看著自己,像是在等自己表態。
是這時候選擇聽師父的話,還是選擇遵從自己的想法第一次忤逆師父的決定。
“師父,我娶了小薇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你。”拾兒轉身跪地給燕赤霞磕了一個頭。
“哼!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燕赤霞傲嬌離去。
“師叔,師父他。”爬起來的拾兒心裡發虛,他還是第一次反對師父。
“他?躲在房間裡偷笑呢。”
“啊?”
拾兒沒聽懂。
“去買一身新衣服,準備著等媒婆的消息,這幾天應該就有信兒。”譚文傑說道。
“哦,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