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便是江陽城。”
“容月,你暫且在此等候,我先過去打探一番,可好?”
孤鶴雁與容月一路跋涉,來到江陽城外,路上,他們見遇官府張貼的緝拿告示,上麵赫然寫著:“緝拿火燒湯泉福宮之要犯兩人,雲雲……”,孤鶴雁心中不安,便想先進城打探,再做打算。
容月輕輕點頭,目送孤鶴雁興雲而去。
且不說孤鶴雁如何進城,單說容月。她見四下無人,便將馬兒拴在路旁,獨自走入一旁的小樹林。林中幽靜,隻有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容月尋了個隱蔽處,稍作方便和歇息。片刻後,她緩步來到林邊的小溪旁,倚靠在一棵蒼勁的老樹上,望著潺潺的溪水,思緒萬千。
“父親說得對,人家小兩口回家探親,我跟著算什麼?”
“難道要給他們做丫鬟?不行,那太委屈。”
“給人家做小……哎,也不行,心氣難甘。”
容月越想越覺得心煩雜亂,她隨手抓起身邊的石頭和樹枝,狠狠扔進溪水中,仿佛要將心中的苦悶一並拋去。水花四濺,漣漪蕩開,卻無法平息她內心的波瀾。
就在此時,就聽外麵傳來馬兒的驚慌嘶鳴。容月心頭一緊,她匆忙跑出樹林來看。眼前的場景讓她心頭一沉——兩名凶神惡煞的壯漢正欲盜走他們的馬車!
“你們要乾什麼?”容月失聲驚喊。
“嘿嘿,我說這車上怎麼就沒人呢,原來這兒有個小姑娘。”領頭的凶漢咧嘴一笑,眼中滿是貪婪:“你瞧這姑娘俊的,這小臉蛋,嫩得都能掐出水來。”
另一名凶漢也跟著淫笑:“大哥,要不咱們連人帶車一起弄了?”
容月心中一凜,她下意識摸了摸腰間,卻發現自己手無寸鐵可用,情急之下,她撿起一根樹枝做防護:“你們彆亂來!我男人他馬上就回來!”
“男人?”領頭的凶漢看看她,嘿嘿兩聲冷笑:“這小小年紀就有男人了?俺倒是小瞧你了。”
另一名凶漢不耐煩地扯開衣襟,露出一身橫肉:“大哥,彆跟她廢話,先快活一下再說!”
容月見狀,心中大駭。那凶漢腰間赫然彆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
“不行。”領頭的凶漢製止了他:“這地方離城太近,人多眼雜,我們先擄了走,再行享樂。”
“好的,大哥。”另一個凶漢隨聲應和,兩個凶漢說著,便一臉獰笑的圍了上來。
“來人啊,來人啊,有賊啊!”容月見狀不好,立馬高聲呼喊。
兩凶漢見狀,如狼似虎的撲上來,一人捂住她的嘴,一人抱住她的腿,硬生生要將她往馬車上搬。容月情急之下,拚命掙紮,一口咬在領頭凶漢的手腕上。那凶漢一吃痛,立時鬆開了手。容月趁機一腳蹬踹在另一名凶漢的臉上,將他踹得踉蹌幾步,後退坐倒。
“嘿,這小丫頭,真夠辣啊!”領頭的凶漢舔了舔手上的血跡,獰笑道:“老二,你去追馬車,我來抓她!”
容月一邊奔跑一邊高聲呐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有賊啊!”
“救命啊!”
容月拚命奔跑,但終究跑不過那壯漢,沒跑多遠,便被那個領頭的凶漢一下撲倒,領頭的凶漢滿臉獰笑:“小美人,跑得還挺快啊!”
“今天就讓大爺我好好疼疼你!”
容月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清脆的馬鞭劃破長空。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淫婦女,找死!”
領頭凶漢背上挨了一鞭,痛得慘叫一聲,鬆開了容月。容月抬頭望去,隻見一名年輕的公子騎在一頭高大的駿馬上,手持一副馬鞭,目光如炬,一臉的正氣。
他身著一襲銀色長袍,腰間一塊翡翠碧玉,氣質非凡。
凶漢惱羞成怒,他翻身跳起,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惡狠狠地對那來人道:“你哪來的混小子,敢管老子的閒事!”
馬上公子毫不在意,隻是低頭關切地問容月:“姑娘,你沒事吧?”
容月匆忙搖搖頭,慌忙整理身上淩亂的衣服。
凶漢被人攪了好事,不願意就此善罷甘休,他舉起手中的尖刀便往那公子身前欺:“媽的,遇見個不怕死的哈!”
言罷,舉刀便刺!
誰料,就聽他“哎呦”一聲慘叫,短刀脫手落地。容月定睛一看,隻見一枚棋子正中那壯漢的手腕。
容月再看,隻見又有一騎飛馳過來,來人胯下一匹黃驃馬,一身橙色的袈裟,肩上斜背一個包囊,手中一根法杖,卻是一個光頭的和尚。
“四爺,你沒事吧?”和尚來至跟前,先問先前的那公子。
被尊稱四爺的公子微微一笑:“無妨。”
“這賊人太猖狂,我正欲教訓教訓他。”
“嗯,車子追回來了,四爺,就在後麵。”和尚說著,回頭示意。
容月這才注意,後方又趕過來十幾名隨從,押著另外一名凶漢,趕著馬車,往這邊來。
四爺冷聲喝問:“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此行凶!”
領頭的凶漢見勢不妙,趕忙跪地求饒:“大爺饒命!我們是此地的衙役,奉命捉拿要犯,一時糊塗,起了歹意……”
“衙役?!”四爺聞聽,大為震驚:“衙役怎麼這幅裝扮?”
“千真萬確,這位爺。”領頭凶漢說著,竟然摸摸索索,真從懷裡摸出一塊官府的令牌!
“這是我們的令牌,不信你看。”
“啐!”四爺看了,不禁轉頭啐了一口,憤憤道:“身為衙役,卻行強盜之事,罪加一等,罪不可赦!”
“你們就沒想過,什麼後果嗎?!”
“沒法子啊,爺,”領頭凶漢聞聽,貌似滿肚子委屈:“我們奉上頭之命限期拿人,若不完差,就要拿我們是問,我們隻能私服行令,遇到機會就抓,遇不到就……”
四爺聞聽便問:“限期拿人,拿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