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漢道:“上頭命令我們,限期捉拿殺害我們總兵大人愛子的凶手。”
四爺聞聽道:“哦,是這個,此事我略知一二,就是那個火燒湯泉福宮的那個,是嗎?”
“正是,正是。”凶漢聞聽連連點頭。
四爺聞聽不禁莞爾一笑:“我看,“此人燒的好嘛,這是俠義行經啊,是為民除害啊。”
容月聞聽,不禁心中既驚又喜,驚的是,來人竟和他們站在一起。喜的是,他對孤鶴雁懲戒那位總兵大人驕縱公子的作為,非但不以為忤,反而大加讚賞。
“你們那個總兵大人的浪公子,早就惡名遠揚了,也著實是該!怎麼,你們總兵大人就不知道?”
跪著的兩個凶漢聞聽,皆都心頭一驚,一臉的錯愕,他們不清楚馬上這位爺究竟是何來曆,但聽著,話裡話外,卻是對他們總兵大人十分的不滿。
領頭凶漢道:“這個,這個,小的們無能,隻能照命行事……”
“照命行事?”四爺聞聽,一抬手中的馬鞭:“你們看看看,這個女的,她是你們要抓的要犯嗎?”
“不不不,不是,爺,是我們弄錯了,你就放過我們吧。”
“我們好歹也是衙門裡的人……”
“呸!”那凶漢不提衙門還好,一提之下,反倒像觸動了四爺心中的逆鱗,令他怒火中燒,怒不可遏,連聲斥罵:“混賬東西!你們還有臉提及衙門!!你們這般行徑,簡直是在給朝廷抹黑,讓百姓在背後戳我們脊梁骨!”
兩凶漢聞聽,皆都麵麵相覷,他們不禁更加好奇這位四爺的來曆,此人說話既像官場中人,卻又推崇行俠仗義,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四爺,如何處置他們?”身邊和尚問。
四爺看一眼容月道:“既然他們說自己是衙役,那就押進城裡,交給官府發落。”
“我倒要看看他們給我們個什麼結果!”
“真是無法無天,目無王法!”
領頭凶漢聞聽,意識到此去無論如何,自己都難逃一劫。於是他突然暴起,一個鷂子翻身,撿起地上掉落的那把短刀,隨後,手腕一抖,寒光一閃,直朝馬上的那位四爺打去。然後,他便趁著混亂撒開腿,不顧一切地狂奔,向樹林深處逃竄。
四爺萬萬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一時之間,倉促反應。他的坐騎不幸被那把利刃刺中,痛得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拉扯不住,將四爺掀翻在地!
另一個凶漢見狀,看到逃出生天的一線良機,也猛地擺脫壓製,拚命的向外跑去。
光頭和尚見狀,怒火中燒,他策馬疾追過去,手起法杖,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驚聞哢嚓一聲,那領頭凶漢被他一劈劈成兩半,鮮血四濺!
另一個凶漢也被隨從追上,但見刀劍齊下,一命嗚呼!
容月目睹眼前這一切,隻覺眼前一黑,嚇得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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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著你了吧,姑娘?”
等容月悠悠醒來,她發現自己正靠在一棵大樹上,那個被人稱為“四爺”的公子,正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哎,都怪這個法印,做事太魯莽,嚇著你了,你沒事吧?”四爺語氣溫和,略帶自責。
“我沒事,”容月笑著搖頭:“多謝你們出手搭救。”
“哎,姑娘,你是哪裡人?為何獨自一人在此?”那四爺好奇的問。
“哦,我不是一個人,我家男人到前麵探路去了,他待會就會回來。”容月聞聽撒了一個謊。
四爺聞聽,竟是淡淡一笑:“姑娘,你不必怕我,有事不妨對我直說。”
“實不相瞞,我是當今皇上的第四子,我不會加害你的!”
“你是皇上的,兒子?!”容月聞聽,不禁地吃驚的捂住了胸口。
“怎麼,你不相信是嗎?”
四爺聞聽,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塊金光閃閃的令牌,那令牌之上,赫然刻著四個威嚴的大字——“如朕親臨”。
“我是奉父皇聖命,出來微服私訪,你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啊,你若有難言之隱,大可放心對我言明,不必隱瞞。”
容月聞聽,心中激動萬分,她猛地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萬分的感激:“多謝四爺仗義援手,容月此生此世,銘記在心。”
“實不相瞞,我並不是一個人在此,與我同行的還有一人,他叫孤鶴雁。”
“我們便是官府緝拿的要犯。”
“他進城探路了,很快就會回來。”
“哦!”四爺聞聽一下變得很激動:“孤鶴雁?就是那個火燒湯泉福宮,殺死總兵大人大公子的那個嗎?”
容月聞聽點點頭:“正是!”
四爺聞聽精神一振,他抬手示意和尚:“法印,備酒,我要與這位姑娘細談。”
“嘖~”法印答應一聲,隨即吩咐手下人立時準備。
隻一眨眼的功夫,手下人便在那樹蔭下,鋪上細麻墊子,再覆上羊毛毯子,隨後擺上檀木小方桌,接著端出奶油餑餑、鳳梨酥、蜜棗、蜜餞、香茶、醇酒等等,變戲法一樣,張羅出一桌酒宴。
“法印,你去把姑娘的馬牽去,料喂一下。”
“嘖~”和尚聽得心領神會,他一抬手,便帶著眾隨從與二人拉開了距離。
“姑娘,請。”四爺說著一抬手,示意容月落座。
容月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這種場麵和陣仗,她感覺自己身不由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牽著,隨著四爺的輕輕一抬手,她一恭身,一施禮,便不由自主落座了。
這一刻,容月突然感覺,自己的命運,在此,轉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