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得如此之突然,望月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速度比鬆枝淳拒絕一個女生的告白還要快。
當他反應過來時,望月遙的巴掌已經落到了戶鬆友花的臉上。
“啪!”清脆有力的聲音。
鬆枝淳迅速把二人分開,他麵對陌生的少女,背對戶鬆友花。
注意到他的動作,戶鬆友花捂著左臉無聲笑了一下,望月遙則是皺了皺眉。
確定少女沒有進一步的魯莽行為,鬆枝淳轉過身,“戶鬆同學沒事吧?讓我看看你的臉。”
戶鬆友花鬆開手,左臉浮現清晰的紅印,癡癡看著鬆枝淳的眼睛。
下手挺狠,鬆枝淳咋舌,“可能會腫脹和淤血,需要及時處理。”
“她活該。”少女雙手抱胸,說話依舊冷冷的,“本來就是她害了你,現在還在這裡痛哭流涕,擺出一副多痛苦的樣子,利用你的善良。”
望月遙說完話,發現鬆枝淳依舊背對著她看著戶鬆友花的臉,臉色更冷了。她“噔噔噔”地走到鬆枝淳麵前,指著旁邊的戶鬆友花說:“你讓她跳!看她跳不跳!”
戶鬆友花的淚還沒乾,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鬆枝淳。
無論戶鬆友花會怎麼做,鬆枝淳都不可能讓她跳下去,他又歎了口氣。
“望月遙同學是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戶鬆同學害的是你呢。”
望月遙聽到這話,以為鬆枝淳是在怪她,氣得瞪大了眼睛,“我就是看她不爽怎麼了?你不會已經原諒她了吧——”
她的話被鬆枝淳打斷了,“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我罵什麼,我打什麼?”
聽到這話,戶鬆友花很驚訝,自己真心實意的乞求似乎沒有讓心上人動搖。
望月遙則顯得很開心,她先是笑了笑,露出可愛的虎牙,然後走到鬆枝淳身邊,瞪了戶鬆友花一眼。
“說到底,你能回來上學,跟這家夥可沒關係哦,她可什麼都沒做,是我幫了你!”
鬆枝淳這才觀察起這個闖進資料室的女生。
她有一雙鹿一樣的眸子,瞳仁很大,黑白分明,更顯靈氣,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不會是平庸之輩。她理所當然的有一張小臉,從側麵看,鼻子翹起可愛的弧度,少了銳氣,顯得稚嫩,略顯瘦削的下頜則衝淡了這種感覺。少女與站在身旁的戶鬆友花相比稍矮,黑發微卷,垂至背部。
少女靠他太近了,這可不是陌生人該有的距離。
“感謝望月同學的幫助,不過我還是要問一句,為什麼你一副我們倆很熟的樣子?”
這不是在學校的鬆枝淳會說的話,少女卻並不意外。
“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已經很了解你了。在決定幫你之前,我早就把你徹底調查一遍了,你出身的孤兒院還是我們家資助的。”
鬆枝淳覺得回旋鏢真是無處不在,他請偵探調查彆人,竟然也會有人調查他。
“雖然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望月同學,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先送戶鬆同學去醫務室做緊急處理。”
望月遙臉色沉了下去:“你還對她這麼好乾什麼?”語氣冷得像是北海道二月的阿寒湖,生出冰花來。
在兩人對麵的戶鬆友花臉色欣喜,聽到鬆枝淳的話,又重新黯淡。
“你說錯了,望月同學,戶鬆友花在鬆枝淳心中隻是普通同學的關係,我怎麼對其他人,就怎麼對她。”
鬆枝淳背起戶鬆友花,讓她的臉靠在自己背上,遮住被打的痕跡。
兩個人來到資料室,離開時卻變成了三個人。
走廊上人不多了,鬆枝淳背著戶鬆友花走在前麵,望月遙隔了一段距離跟在後麵。將要消逝的黃昏穿過三人,在牆麵留下長長的影子。
戶鬆友花貼上鬆枝淳的耳朵,悄悄說:“淳君,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