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形成了良好的循環。
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不過謝安也是有愁緒的。
“二十四個節氣,越往後的進度越慢。立春和雨水,一個不到一年,一個超過一年多一點。而驚蟄……估計要一年半。
按照這個進度,需要……五六十年?才能明玉功大成。”
謝安看了眼餘年剩下的48載。
餘年提升的速度也很慢了,不過他倒是不慌。隨著明玉功的提升,餘年也在增長。不至於到死都練不成。
但是五六十年……
是一個非常誇張的時間跨度,便是年過半百的謝安,想想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到那個時候,即便自己練成了……隻怕身邊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無論是兩個愛徒,還是雨荷,或者林雲**王祥他們……甚至連小紅糖都是個老婆子了。
想到這樣的場景,謝安免不得感到一陣傷感。
“不行,得去找不死氣。找大陰山的屍人……隻要提升長生命格的融合度,明玉功的進度就會加快。”
謝安並非一個執念於事務的人,但提升進度這件事,刺激到了謝安,讓謝安產生了緊迫感。
謝安並不想孤家寡人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未免太難受了。
以謝安現在的實力,遇著銅屍……一拳就能將其打死。多多益善……可是過去一年時間裡,周圍並未出現銅屍。連青木黑屍都沒出現。
似乎大陰山煉屍堂剛剛露出的爪牙,又收了回去。
這讓謝安有點納悶。
“對了,還有那個仙寶……”
謝安忽然想到了仙寶,立刻去往廚房,挪開堆放的乾柴,從地麵摳開一塊青石磚,從裡麵拿出來個布袋子,打開麻布袋,便是紅色的方形盒子。
由於雨荷如今充當著近乎副堂主的身份,在外麵幫著謝安忙活諸多事務,倒是無法時刻在謝安身邊,這給了謝安不少獨立相處的時間。
這樣的老爺和侍女距離,謝安感覺非常的合適。
“早就聽聞需要修煉明玉功才能打開這盒子的鎖孔,如今我已經修成了兩個節氣。或許可以試試?”
為了確保萬一,謝安從口袋掏出一個鐵棒。
小拇指大小,三寸長。
這可不是普通的鐵棒,而是謝安找了個鐵匠老師傅,耗費很大的代價,從三哥送的那塊玄鐵上弄下來一塊,然後打造成這個模樣。
先前這盒子的鎖眼能夾斷木塊,也能夾斷普通的鐵塊……那就試試玄鐵。
天外玄鐵,夠硬了吧?
然而,謝安插進去之後,隻聽“哢嚓”一聲。
玄鐵,斷了。
嘶!
謝安感到一陣失落。
就這塊玄鐵,謝安用五重重山刀都斬不斷。竟然被這鎖孔輕鬆夾斷了……
還真就要明玉功大成?
用手指捅進去?
萬般無奈之下,謝安隻好把仙寶盒子放回原地,同時把旁邊的一個裝滿水的小罐子拿出來,喝其水,以泄憤慨。
就這時候——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謝安去開門,發現來的是雨荷。
“老爺,你快跟我來,出事了。”
謝安跟著雨荷匆匆來到配藥房,看見陳慶滿身鮮血膿皰的躺在擔架上,嘴角不斷的在流血,傷勢很重。
見到謝安,陳慶掙紮著抬起手,緊緊握住謝安的手,“謝堂主,快,快去騎兵營。那裡出事了。”
正當謝安要問詢原因,陳慶指著旁邊的一個青年,“這個是我培養的副手,阿七。銅皮境武者。他知道事情的經過。”
許是因為知道陳慶說話困難,阿七紅著眼睛道:“謝堂主,騎兵營一直紮住在大陰山腳下的古婆村。經常在山下附近巡邏,偶爾也會派人入山巡查。為的就是防禦大陰山的妖人跑下來。
之前陳香主練兵有方,大家謹慎巡邏,並無出現差錯。可就在三天前,開始有馬兒莫名被吃掉,化作乾屍。還有騎士也跟著失蹤。
陳香主安慰大家,親自出門巡邏,守夜。
就在今早淩晨時間,忽然遇到兩頭怪物,衝進騎兵營,殺了我們十幾個兄弟。陳香主拚死護著兄弟們躲藏逃離,才救下一眾兄弟。他們都躲在騎兵營的地窖裡……時刻麵臨被怪物撲殺吸食……”
陳慶忽然翻身下地,一把跪在地上,懇求道:“謝堂主,那幾十個兄弟,都是我陳慶手把手培養出來的。慶欲把他們培養成咱們堂口的精銳,不想慘遭橫禍。這是騎兵營最核心的力量,也是咱們堂口防禦大陰山匪徒的先鋒。還請謝堂主慈悲,想辦法解救。”
嘭。
陳慶一頭磕在地上,“我知道這很危險,但慶已經儘力了。還請堂主設法搭救,不要讓他們白白犧牲。”
屍人……又出現了!?
謝安第一個情緒……狂喜!
隨後,才為陳慶的舉措所動容,“陳香主放心,我非方白羽。雖然行事謹慎,但也絕對不會放任手下叫怪物肆意欺淩。更何況,陳香主過往一年為我堂口操練騎兵,勞苦功高,謝某豈能讓大家心寒。你且好好養傷。
阿七,帶路!”
阿七聽聞這話,大喜,“我現在去叫人。”
謝安阻攔:“不必,怪物凶殘暴戾,尋常子弟不是對手,過去非但會驚擾怪物,還會徒增傷亡。就我和雨荷去就行了。
你去門口等我,我去拿兵器就走。”
阿七激動的落淚,“是。”
陳慶更是嘶聲力竭的道謝,“堂主高義!”
……
方圓六鎮,最靠近大陰山的,是古婆村。
一個靠采藥和狩獵為生的村莊。
這民風淳樸,也彪悍。
而白羽堂的騎兵營就常年紮住在這裡。任務隻有一個——防禦大陰山土匪。
這是當初虎狼門設立白羽堂的初衷,也是和官府達成的協議。
畢竟官府和衛所多次出兵圍剿都失敗了,還損失慘重。也隻好指望虎狼門這個江湖門派了。
先前方白羽在的時候,騎兵營很閒散。惹得村民們很不愉快,和村民的關係也不好。自陳慶上任之後,情況大為改觀,得到了村民的極大認可。
最靠近大陰山腳下的,便是騎兵營,是一個馬場,還有一些零散的建築,還有演武場等等。
此刻雖然是下午時分,但是天空下了一場大暴雨,烏雲籠罩,陰沉沉的,幾如黑夜。
營地裡到處都是屍首,血跡,還有被吸成乾屍的馬兒和白羽堂子弟。
堆積雜物房的地窖裡,烏泱泱的聚集著五十多個人。
有漢子,也有老人和孩子。
不少都受了重傷,鮮血淋漓的,有的孩子嚇哭了,做娘親的便死死捂著孩子的嘴。生怕發出動靜,引起外麵怪物的注意。
因為練兵的子弟常年居住在這裡,妻兒過來探望的時候,也會來這裡居住一段時間。畢竟過去很長時間沒出事,大家也沒覺得會什麼危險。
不成想……
“陳領隊,怪物就在外麵,一直沒有離去。它們嗅覺靈敏,遲早會找到這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是啊陳領隊,陳香主為了護持咱們,已經身負重傷。他說去堂口求援……就陳香主的傷勢,能不能趕到堂口還是個問題。”
就這時候,地窖外麵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還有怪物的“桀桀”聲。
所有人聽著聲音都感到發毛,身體縮在一起。
有人說。
“陳領隊……它們越來越近了!”
“陳領隊,我不想死啊。我還有老婆孩子呢,他們就在旁邊……”
有人哭,有人發抖。
陳領隊掃了一眼靠火把照明的地窖,特彆是看到不少婦女孩童,最後咬牙道:“男人拿刀,把婦女孩童護在後麵。如果不可避免要死,那麼……一定要讓婦女孩童,最後死!”
說完,陳領隊拔刀出鞘,血目怒視前方地窖的大門。
後方的男人們受到感染,也都紛紛露出狠辣表情,拔刀出鞘,把老人婦女孩子護在身後。
就這時候——
哢嚓!
一隻枯槁的古銅色手臂忽然擊碎大門,打出個大窟窿,緊跟著探進來一個猙獰的怪物腦袋,露出綠油油的目光,森寒的獠牙。
“我看見你們了,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