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
“使得……”
謝安三辭三讓,最後道:“既然春哥如此盛情,安便恭敬不如從命。”
劉春鬆了口大氣,近乎發抖的身體總算平靜下來,滿臉笑容,“謝兄豪爽!”
謝安:“……”
便是黃金代,以謝安如今的條件原本也是請不起的。但人家免費送上門,那就另說了……
“哈哈,以後咱們便以兄弟相稱,謝兄的事便是我的事。”劉春挽著謝安的肩膀,豪放大笑,談吐之間都恢複了滿滿的自信。
忽忽兩個月,一晃而過。
已是五月。
入了夏,天氣轉暖,百花齊放。
晌午的日頭已經很曬人了。
謝安仍舊赤著上身,在院子裡爆肝重山刀。任憑汗流浹背,連褲衩都是濕的。
這兩個月的時間,謝安都沒離開過堂口。雨荷也沒回來過。
許是因為知道了李公子和李長春都盯上了自己,謝安這兩個月的時間都在玩命爆肝。
壞消息是……虎狼門的內勁丸遲遲沒發放。自從陳青狼出事後,虎狼門沒有做出任何安排。
好消息是,謝安的明玉功踏入了第四個節氣。
【明玉功:春分15/100】
兩個月前,謝安的進度才驚蟄65個點。如今卻達到了春分15點進度。彆看隻提升了五十個點的進度,實際上已經是非常變態的進步了。
抵得上過去爆肝一年的進度。
萬分之九的長生命格,已經初露鋒芒。
踏!
踏踏!
隻見手握闊刀的謝安,步伐越來越快,手中的動作也越來越迅猛活絡,一道道的刀風化作密集的網,在院中四處橫掃,掀起滿地沙塵,連遠處樹上的花朵兒都紛紛被刀風掃落。
若是孟虎在此看到這一幕的話,隻怕會驚掉下巴。
他得來的重山刀,已經被謝安練出了花。
重山刀原本是一門很慢,注重蓄勢三板斧的法門:積蓄全身的力量,通過三五刀集中宣泄出去,才有力劈華山的效果。如此也就意味著三五刀過後,人的力量會被耗儘。
可見重山刀並非持久的刀法。
哪怕孟虎本人,也最多十幾刀就筋疲力竭了。
可此刻的謝安……竟然把重山刀當成了持久性的刀法。每一刀下去都是重如泰山,還能持續揮舞,穩健釋放,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力量。
這就太變態了!
謝安卻顧不得這些,持續演練。
體內成年人拳頭大的熱氣不斷發散,遊走四肢百骸,催促身體越來越強橫。
“已經重山刀第八重了,距離第九重……隻差最後一步。今天,一鼓作氣衝過去。”
謝安胸有熱血,滾滾釋放。
之所以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主要是因為……謝安的明玉功蛻變了:脫離了盤坐入定才能運轉明玉功的範疇,可以做到一心二用,一邊演練武道,一邊運轉明玉功。
這要得益於唐正陽的提點。
明玉功就相當於體內的一台巨型發動機,催促起來……整個人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在這個基礎上演練重山刀,簡直如有神助,恐怖無比!
雖然謝安的明玉功才修煉到第四個節氣,可全力催動起來……謝安感覺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頭小猛獸。
算是初步感受到了明玉功的威能。
進入十九層之前,明玉功本身不加持打法和殺伐功夫。但是……它可以是一台巨型的發動機。
而且隨著明玉功等級的提升,這台發動機的功率還會不斷刷新上限。
相當變態。
自晌午開始,一直演練到黃昏時分。
夕陽斜掛在大陰山上空,金霞餘輝灑落在謝安的臉上,映襯出麥色皮膚上的一層細密汗珠,晶瑩剔透。
謝安卻孜孜不倦,大刀劈砍之間越發的迅猛,隱約有雷音炸響,猛獸嗡鳴。
勢頭,越來越強。
隱約有衝破極限的趨勢。
謝安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雙眸精光爆射,“來了。就是此刻。”
“一重山水一重關,水闊天高刀自成!”
“九重重山,開刀!”
話音落,謝安手中的闊刀轟然斬落,在距離地麵九寸處停下。
蓄勢,壓刀。
寸勁,發力。
闊刀再次往下壓,一寸為一重。
下壓第一寸的時候,雷音已起,刀芒赫赫。
下壓第二寸的時候,雷音炸響,威力近乎加倍。
下壓第三寸,刀勢更盛,已有淩冽的刀風橫掃八方。
謝安此刻就有如一位久經戰場的刀客,手握大刀,掌握萬千力量,一寸寸的往下壓刀。
每下一寸,刀勢就比最原始的威力增加一倍。
等到壓下第八寸的時候,謝安腳下的地麵都已經被刀勢壓的坍塌下去寸許,一股狂風以謝安為中心朝周圍擴散。
“好強!踏入重山刀第九重後,完全不同的威力啊。”
謝安分明感覺到手中握著不是刀,而是一座小山般。強大的刀勢積蓄在刀身之上,引發刀身晃動,隱約要壓不住。
镔鐵打造的刀身,竟然出現了裂紋。
四節明玉功,全力催動。
頃刻間,謝安如一位巨人,蓋壓滔天刀勢。
“第九寸,下。”
最後一寸,按下。
刀鋒,落地。
轟!
平地炸起驚雷,一道極強的刀芒切開十幾米的青石磚地麵,飛沙走石。地麵劇烈震動的同時,镔鐵刀身再也承受不住這般的刀勢,轟然炸裂,化作無數的碎片朝著四麵八方激射。
真就跟一顆炮彈炸開一樣,彈片四處激射。
“艸……”
謝安雖然銅皮鐵骨,卻也防禦不住此等刀勢引爆的镔鐵碎片,立刻學前世電視劇裡的……立馬雙手抱頭,往後方趴倒在地。
等到周圍平息下來,謝安才起身去看……
地麵被鑿開一條十幾米長的溝壑,周圍兩棵碗口粗的桂花樹倒了,堆放在牆角的瓶瓶罐罐都被碎裂的刀片擊碎了。
整個院子一片狼藉,仿佛被土匪給洗劫了似得。
謝安看的目瞪口呆。
“龜龜……這就是九重重山刀的威力!?”
“都說第九重需要內勁才能催動,我還沒破內勁武師……”
就這時候——
“何方賊人,敢擅闖堂口!”
王祥帶著一群提刀的漢子衝了進來,做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看到謝安狼狽的癱軟在地上,便第一時間衝到謝安身前,揚刀護持。
謝安看了又氣又笑,“沒事,我練功過於投入,引發了些許動靜。”
嘶。
王祥倒吸一口涼氣:練功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這還是人?
不過周圍的確沒有賊人,王祥不得不相信,招呼子弟們收拾殘局。
謝安躲的快,倒是沒有被刀片波及。
可惜啊……廢了把好刀。
而且,謝安開始為另外一件事犯愁:
九重重山刀的確可怕,可是一般的刀……根本承受不住這般的刀勢。若是用尋常的刀施展,敵人的確扛不住,可刀片碎裂……自己也扛不住啊。
需要一把寶刀!
镔鐵已經是極好的材料了,更好的材料……上哪裡去尋?
不過,謝安很喜歡這種穩健發育,“點滴”變強的感覺。告誡自己慢慢來……
“若有寶刀在手,便是遇到一重內勁的武師,可一刀斬之!”
待得子弟們收拾好庭院,修補好青石磚,已是深夜時分。
謝安關上院門,做了頓飯,端進去後院。
過去兩個月的時間,蘇玉卿一直就在後院,看書,寫字,研究棋譜,還會搗鼓樂器。過的十分清閒。
當然,這隻是謝安的認知,至於她是否暗地裡做了彆的,謝安卻是不知道的。
放下碗筷,謝安打算離開。
就這時候,外出巡邏的劉春匆匆趕了進來,“謝兄,大事不好了。”
“春哥,出了什麼事?”
“那個修繕的學堂,忽然著火了。雖然大家趕過去滅火,但還是燒死了不少鄉民。場麵要失控了。”
“我去看看!”謝安心頭著急,本能就要出門,才走兩步又複停下,“可是人為縱火?”
劉春道:“我去看了,火勢一下就起來了,刻意燒死人。肯定人為。”
謝安轉身,看向蘇玉卿。
蘇玉卿放下碗筷,慢慢站了起來,“應該有人按捺不住,故意縱火引你出去,這是殺局。妾身隨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