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幾乎零距離的瞬間,斐竟一腳踩下刹車。
四個輪子極速摩擦著地麵,生起一縷縷白煙,還有刺鼻的橡膠燃燒味,熏的陸甜眯起眼,連連後退。
他們兩個人!
他們法律上認可的夫妻二人。
此刻,正隔著一扇前擋風玻璃,距離不算遠的,沉默著,一瞬不瞬的對望。
司機嚇壞了,忙拉扯陸甜的胳膊,要報警,“陸小姐,先生這是真要殺了您啊!快走,咱快走。”
“你先走,不用報警。”
陸甜支開司機,走到庫裡南的副駕駛座一旁。
打開車門,上車。
斐竟渾身肌肉緊繃。
可見她還肯跟自己坐在一輛車上,坐在副駕上,那張陰沉到快要爆炸的俊臉,瞬間籠上一層欣喜。
“老婆……”
“開車吧,好久沒去橋洞了,想去看看。”
半小時後。
陸甜的手,被斐竟強行牽著。
他們站在一處廢墟之上。
破破爛爛的石磚橋不見了。
工地的一旁,立著個藍色的公告牌。
施工單位陸氏集團。
施工項目老橋改建。
“看見了?
“斐竟,我們的回憶會消失,這世上沒什麼東西能一成不變的被誰牢牢掌握。
“我不行,你也不行!”
愛情這東西,就跟精美的水果一樣。
剛吃的時候,能甜到心坎上。
隻是一旦腐爛,便是覆水難收,瞧著惡心,隻想扔進垃圾桶!
相比於渾身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的斐竟。
陸甜過分從容了。
她還在莞爾一笑,“彆再來打擾我,也彆來找我,現在的我們,都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好好考慮一下未來了。”
言儘於此。
話音甫落,陸甜要去路邊打車。
斐竟猛得一個伸手,遏住她瘦到皮包骨的手腕,“你不說離婚,就還是愛著我,你隻愛我,對嗎?”
“愛?斐竟,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還愛我多少?嗯?你還隻愛我一個人嗎?”
在趙老師的病房裡。
這個男人對陸悠悠的維護,但凡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那是發自肺腑,而不是簡單玩一玩的。
斐竟被問的,啞口無言。
他忽然苦笑,“甜甜,結婚七年,我像是一條忠犬一樣照顧你的感受,縱容你的大小姐脾氣,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人,也是一個男人,我會累的!”
所以陸悠悠出現後,便有了發泄口?
陸甜低下頭,沉默了許久。
之後,她不急不緩的挽起袖口。
在小臂的正上方,有一塊因為過於頻繁注射而永久性青紫的皮膚。
“甜甜!”斐竟目瞪口呆。
陸甜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斐總,您說的照顧我的感受,就是在我一次次喝醉後,不得不被送去醫院輸液醒酒的時候,您對此一無所知,毫無察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