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許大茂隻是一個放映員,他必然的往地上一坐,讓吳乾事去想解決辦法。
反正要是放不了電影,那板子也打不到他頭上。
但現在他也是領導了,按照宣傳科科長的話,許大茂還是這次放映任務的組長。
現在這個問題,本身就該是他的。
這讓許大茂想鹹魚卻也是鹹魚不了。
許大茂這個時候想起了他們出發的時候,科長對他們的鼓勁。
把他們這次放映任務說的相當重要,差不多意思就是軋鋼廠今年能不能出成績,就看許大茂他們這次任務完成的完不完美了。
話也沒大錯,一個廠子每一個部門,都認為自己是最重要的。
像是宣傳科長說的,許大茂放映任務做的好,人家村裡就願意把好東西跟軋鋼廠交換~軋鋼廠有好東西,就能招待好領導跟關聯單位~那麼就是計劃外物資向軋鋼廠傾斜~軋鋼廠生產任務超量完成……
那一番話,把許大茂說的熱血沸騰,當時就拍著胸口跟科長立下了“軍令狀”。
結果現在這種情況,許大茂看了一眼欲哭無淚的吳乾事,他知道小吳乾事應該是被他連累了。
但這個話他也不好說,
許大茂對著身邊兩徒弟說道:“你倆誰先上去,讓村裡來人幫忙搬一下。”
兩個徒弟都是一臉畏懼,眼神躲閃,卻是不約而同的說道:“許師傅,我腳脖子扭了……”
說罷,又一起詫異的看向了對方,臉刹那間都羞紅了起來。
許大茂也特麼無語,廠裡配給他兩個徒弟,都特麼是好吃懶做的。
這要真是他自己收的徒弟,他早就伸腳踢上去了。
但很明顯,他不能。
他哪怕再是不曉事,也知道像是廠子裡一些職位,要家裡沒點關係,根本就安排不進來。
比如說電工,司機等工作的學徒,其中也包括放映員。
這些工種,現在在社會上,就是高工資,有技術含量的代名詞。
都是廠裡一些中低層領導家屬眼中的肥肉。
許大茂雖然不怕得罪人,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得罪人。
就像他帶兩個徒弟出來半拉月,也就把他們當成搬運工對待,技術也沒教半點。
都不把人家當徒弟了,他自然不會對這二人要求那麼高。
許大茂又看了一眼吳乾事,吳乾事小腿都發抖了。
這沒辦法,許大茂暗歎一口氣,隻能咬咬牙,他交代幾句,卻是從路邊折了一根樹枝。
扒拉著草叢,探著路往牛頭嶺而去。
在山區,蛇蟲鼠蟻很正常,豺狼虎豹也不是不可能,
一路有驚無險,村裡人也很熱情,願意幫忙,忙忙碌碌一番,
許大茂哪怕就是再沒乾體力活,這個時候小腿也是打顫。
他這個時候才明白,何雨柱說的,身在職場,領導有千百種辦法可以對付他。
並且哪怕你掉坑裡,受了罪,都是怪不到領導頭上。
就像這次這個事情,坑就在這,但卻是許大茂主動跳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