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四算是從原來那批人裡脫了出來,也不是什麼特殊的原因,就是郭磊盯上了郭小四那些朋友,老是過去找他。
而自認已經回不了頭的郭小四,或者說還帶著點叛逆心理,卻是一直躲著郭磊。
郭磊這個人脾氣還是太直,自己找不到郭小四,卻是找到了那邊所裡的戰友。
一幫“白潛”卻是被一個大蓋帽盯上了,這能有好,還敢乾什麼?
於是那幫孩子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他們乾這個事情就是為了好玩,也是為了手裡有點閒錢花花。
所以那些孩子有退路。
但郭小四可是半點退路都沒有。
他要是退,就隻能回鄉下去種田,關鍵是他當初偷的那些錢都被他花了。
他現在沒臉回家。
一個人,又沒有高操的手藝,也乾不了摸包的活計。
倒是仗著熊孩子爬高摸底那點本事,趁著晚上進院子,偷點鹹魚臘肉,就算那些偷不著,偷點土豆白菜也行。
總歸大東西偷不著,也就偷點填肚子的東西。
“小四,四哥,你怎麼不回家呢?”這間廢棄的宅子就是郭小四的落腳點,但天寒地凍的,郭小四也不可能住在無遮無擋的上麵,他之所以選擇這兒,就因為這兒有個大地窖,雖然有點荒廢,有塌方的危險,但至少保暖,而且也保密。
就像這個時候,一個“撿”來的鐵桶當成了爐子,一口臟不拉幾的鐵鍋,郭小四也是顧不得洗,直接就生爐子收了一盆雪放上麵了。
在棒梗來說,這肯定是相當艱苦的。
郭小四打開包,裡麵兩顆白菜,幾個土豆,還有巴掌大的一小塊鹹肉,掛繩還在肉上麵。
這估計就是直接在院子裡順了一場,並沒有進屋。
也難怪郭小四一個人敢乾“黑潛”的活了。
郭小四收拾了棒梗一頓,又把他領到了自己的隱蔽住處。
兩人經過剛才的衝突,本來就是不錯的關係,現在更加親近了一點。
郭小四聽懂了棒梗話語裡的關心,他鼻子一熱,卻還是倔強的說道:“我乾嘛要回去?回去誰看的起我?
我叔那邊嫌棄我丟臉,拉了所裡的關係,讓他們抓我。
我爺奶那邊,現在估計也當我死了。
還有那個野丫頭,估計是恨不得我死。
我要去了那邊,冷嘲熱諷不說,說不準還要被她送進去。
我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真要被我搞到一筆大的,那就發家致富,等到時候,我就走的遠遠的,到彆的城市去買一棟大房子,我要讓那些人知道,我郭小四就算沒他們幫襯,也會過的挺好。
再說,我也不是一個人,我有一幫兄弟,這段時間,因為所裡那個人追我追的緊,所以暫時跟他們分開了。
我跟你說,棒梗,你彆看我這樣子可憐。
哥們也發過,有一回,我們偷到一個瓶子,你知道那玩意賣了多少?
二百大洋,聽清楚了,是大洋,響當當的硬通貨。
唉·····”
郭小四沒說下去,不過他的這番話裡,大多數是他個人的揣測,比如像是郭磊讓所裡朋友幫忙找他這個事。
郭磊的確對朋友說了郭小四的不爭氣,包括偷家裡錢那個事。
但既然是找人家幫忙,也就說明這個事並沒有經公。
這種事怎麼說呢,就所裡同誌那身衣服,對他們這些心裡有鬼的壞孩子來說,就是天生的震懾與對立。
而所裡同誌對他們這些壞孩子也沒什麼好脾氣,直接就把郭小四偷家裡錢的事給說了出來。
這話傳到郭小四耳朵裡,就變了味。
明明是郭磊擔心他,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