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雲溪鎮,被訛獸給蠱惑了的儒生,就叫這個名字。
根據審問,田昌雖然在被蠱惑後,成為了訛獸的信徒,為它保駕護航,但並未做過實質性的害人之舉。
所以衙門也沒有對田昌判刑,隻是在罰銀後,送進巫廟進行治療和改造,糾正他被訛獸扭曲了的三觀。
田昌能夠離開巫廟,說明他被改造的差不多,三觀已經恢複。
“隻是他來找我做什麼?難不成是想要報仇?”
商陸不解的猜測著。
想了想,還是去開了門。
之前在雲溪鎮,他能打敗田昌。
現在他的實力,相比在雲溪鎮的時候,又有了提升。
而且他的家中還有三娘和槐叔,就算田昌真的是來者不善,也能將他再度拿下。
“嘎吱。”
隨著院門打開,商陸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田昌。
比起在雲溪鎮時的模樣,田昌消瘦了許多,但是精神頭卻要好許多。
見商陸開了門,田昌一鞠到地,語氣真誠:“見過縣尉大人。田某今日冒昧到訪,隻為感謝縣尉大人的相救之恩!”
商陸愕然,心說這人不會是在訛獸的蠱惑下,壞了腦子吧?
當初在雲溪鎮,可是差點把他打死,這也算相救之恩?
田昌察覺到了商陸的詫異,解釋道:
“縣尉大人對我的相救,是在思想而非身體!
要不是縣尉大人,我隻怕是要在助紂為虐的道路上越陷越深。
雖然當時我還未害過人,但卻已經被訛獸講的歪理學說蠱惑,要不了多久,我也會像那幾個愚夫愚婦一樣,殺人弑親。”
頓了頓,田昌又苦笑道:“說起來也是慚愧,我本以為學有所成,想去巫山求官,途經雲溪鎮,聽見那裡的百姓談論訛獸講的歪理邪說,本來是想要去為民除惡,結果卻因為學業不精,意誌不堅,反被訛獸的歪理邪說給蠱惑了。”
“這也不能怪你。”商陸安慰道,“那訛獸本就擅長騙人,而且頗為博學,什麼理論都能扯上幾句,偏偏還都說的像模像樣,被它欺騙不奇怪,隻要你知錯能改,就善莫大焉。”
“多謝縣尉大人的安慰。”
田昌再度行禮,並說:“我清楚,我會被惡蠱惑,是我修為不夠,正氣不足!
要是我有浩然正氣,那訛獸便是舌燦蓮花,說的天花亂墜,也亂不了我的心,惑不了我的道!
所以我今日前來,除了向縣尉大人道謝,也是辭行。
我不打算求官了,要遊曆四方,鍛煉意誌,提升正氣。
另外也要鍛煉我講道理的能耐,日後再遇到這等妖邪,才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商陸聽田昌前麵的話,都還覺得這人不錯。
可是在聽了他最後那句話後,卻覺得這人未免有些迂腐了。
“像訛獸那樣的妖邪,恐怕不會聽你講道理吧?”
田昌搖頭:“妖邪不聽,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隻要我的實力足夠強,它們就不敢不聽。就算真的不聽,我也能打的它們,乖乖聽話。”
謔,原來是這麼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啊?
這下子,輪到商陸覺得是自己迂腐了。
他忍不住去看田昌的手,心說這兩個拳頭,該不會是一個叫情,一個喚理吧?
難怪剛才田昌感歎修為不夠,如此講道理,確實得有硬拳頭才行。
正想著,忽然見田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雙手奉給他。
“在下身上沒帶什麼值錢的物件,最珍貴的便是這本書了,特將它贈與縣尉大人,以報相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