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黑子,你來這乾啥?”
林斌一驚一乍地喊道。
“吃飯,還能乾啥?”
三黑子沒理林斌擠了飯館。
劉海生起身喊道:“黑子,這邊來。”
陳啟明轉身,卻見迎麵走來一座“黑鐵塔。”
又黑又高又壯估計三國時的猛張飛,應該就是這個模樣。
“劉老師。”
三黑子拉了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陳啟明身邊。
服務員很直趣的送上來了一副碗筷,“整瓶白的。”三黑子指著桌上的啤酒,“這玩意喝著沒勁。”
陳啟明倒是很喜歡這個爽快的漢子,這樣的人現在已經不多見了。
“你給我的是怎麼說了?”
“沒德行,說是讓等著,等著批錢。”
三黑子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白酒,擰開蓋子仰頭過了兩口。
陳啟明、張國棟等人都傻了眼,這是拿白酒當啤酒喝的節奏?
“沒德行?是誰?”
陳啟明很是好奇地問道。
“鎮長李德業。”劉海生壓低聲音解釋了一句。
他的話音剛落,三黑子大的嗓門吼道:“生孩子沒屁眼兒的李德業。”
這句話一出口,立刻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你說話就不能小點聲?”
三黑子好像很怕劉老師,立刻低頭不說話了。
“我原來的學生,學習不行對我還是很尊重的。”
劉海生解釋了一句,又繼續問道:“還在礦上?”
“在礦上,現在是監工,不用下礦乾活。”
三黑子很是自豪地說道。
估計他這個監工,肯定和他哥的遇難有關係。
“你知道礦難到的原因不?”
陳啟明問完就有些後悔,這家夥嗓門太大容易被彆人聽到。
出乎他意料的是,三黑子居然壓低了聲音說道:“下雨,進水了。”
下雨?
這個理由陳啟明並不太相信,可又不好多問隻能岔開話題。
一瓶白酒下肚,三黑子又要了一瓶,這家夥是真能喝。
在這期間劉海生與三黑子聊的都是礦上的事,大部分陳啟明都聽不太明白。
吃喝完畢,三黑子晃晃悠悠走了。
陳啟明結了賬,劉海生跟著他一起回到賓館。
“我看三黑子對他哥的事,好像並不是很關心。”
陳啟明給劉海生倒了杯水問道。
“現在好很多了,以前砸死個人根本就不叫事。”
據劉海生說,大堰鎮煤礦原來趙亂,來這兒當曠工什麼人都有。
有些人死了連家屬都聯係不上,所以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讓陳啟明一時有些無語,看來生命在某種環境真的會貶值。
“真是這樣,我們的工作不是很難開展?”
申慶有些頭疼,眼前的案子他好像幫不上什麼忙。
“難也得乾,人不能白死。”
陳啟明說得很沒有底氣。
好像人並沒有白死,比如三黑的工作不就是用他哥的死換來的嗎?
“我隻希望要點錢回來,能讓肖一博把書讀完。”
劉海生略略一頓又補充了一句,“那孩子是個好苗子,將來肯定能考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