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少女對薑河眨了下眼。
在薑河不解其意之時,疑惑道:
“這位是?”
薑河冒出冷汗,元夏是想裝作不知道旻心的身份麼?
想想等下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就替旻心尷尬。
“嗯?”
棕發少女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
她的易容之術,現在如此高明,就連師姐都看不出來?
不過,師姐是有被鳳儀欺騙的前科。
想想也有幾分可能。
而自己來的匆忙,師尊想必還沒來得及和師姐解釋。
白旻心懸著的心,放下來。
笑吟吟道:
“嗯哼,我是你素未蒙麵的師娘哦。好徒兒,快叫師娘。”
“師娘?以前怎麼沒聽師尊說過?”
黑發少女手指輕點唇瓣,皺眉苦思。
“呃這個嘛.”
白旻心愣了愣,忽然眼睛一亮,
“總之玄之又玄,解釋起來太過複雜,你隻需要明白薑河是我道侶就可以了。”
這話聽起來有點耳熟。
當初元夏療傷之時,也是這麼解釋的。
薑河和黑發少女對視一眼,後者立馬心虛的轉過眼神,小聲道:
“師尊,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女人,真的是你道侶嗎?”
“嗯?”
白旻心眯起眼睛,小虎牙亮出。
滿是威脅地望向薑河。
這丫頭,竟然威脅起師父了!
好好好,兩個人都想讓我裝不知道是吧?
薑河氣極反笑,他倒要看看白旻心怎麼收場。
點頭應道:
“是的,無意因緣際會,從而得識。”
“夫君真好~”
白旻心眯起的眼睛,愉悅地彎成月牙。
雖然雖然師尊對師姐和自己一視同仁。
但師尊,對自己就是不一樣。
畢竟,自己可是命定姻緣!
她就知道,師尊在對師姐坦白和幫自己撒謊兩者間,他一定會選擇後者。
“師尊~”
黑發少女投過感激的小眼神。
她沒想到,師尊竟然會幫自己胡鬨。
身為師姐,本不該如此。
可是她也是有自己的小脾氣。
“呃,彆看我,愣著乾嘛,既然你們認識了,那趕緊去見客人。”
兩個少女不約而同望著他的目光,無一例外都帶著溫暖。
但薑河就是背後一寒。
他揮手道,試圖打破二人之間的僵局,也強行將這不知從何而來的寒意驅散。
明明兩個徒弟都很感激他,怎麼偏偏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嗯,好,妾妾身帶夫君過去。”
白旻心眉頭擰成一團。
是該這麼自稱吧?
不過她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
當著師姐的麵呢.
師姐之前還說,以後會好好在師尊麵前“保護她”。
可是
白旻心淺笑上前,無視薑河的閃躲。
強行挽著薑河的手臂,示威性地將他的手臂摟進胸脯之間。
對著黑發少女歪頭道:
“走吧,元夏。初次見麵,之後多多指教哦。”
薑元夏驟然捏緊了自己的手心。
對師尊怎麼能這麼隨便!
她開始後悔,懷疑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
勉強笑道:“嗯不過,有客人拜訪,不適合這麼親密呢。”
黑發少女伸出手,抓住薑河的另一隻手臂。
將他拉到自己身邊。
白旻心猝不及防之下,那隻手臂就從懷中脫離。
她呆呆地望著師姐攙扶著薑河的手臂,不禁疑惑:
“誒?”
薑元夏也很緊張。
生怕薑河會對她舉止生出抵觸。
那比殺了她還難接受。
不過,薑河自然知曉元夏的敏感。
沒有對待旻心那般抵觸。
黑發少女等了一個呼吸,見師尊順從她的舉止。
才繼續淺笑道:
“師尊雖年富力強之際,可方才閉關苦修,身體不適。還是讓我這個徒弟攙扶吧。”
“那就這樣吧,客人等著著急了”
薑河暗自捏一把汗,估計老道現在都懵逼了。
讓他出來如此費勁。
可薑河更不想這樣
白旻心臉上掛著的明媚笑意,仿若時間停滯,凝固在臉上。
唇角躍起的弧度,都未有任何幅度的變化。
但眼中的笑意蕩然無存。
她看了看自己虛抱的手臂,又看了看薑河和“彆人”間的親密接觸。
怎麼可以這樣
平日裡讓師尊給彆人摸摸頭,就已經是自己的極限。
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無論男女老少,都不可以和師尊過度親密。
可如今,竟然有人當著自己的麵,奪走了師尊。
白旻心極力克製著心中的怒火。
她的手死死抓住一旁的桌角,過度強烈的力道。
讓木桌發出哀鳴。
上麵的瓷碗不慎打翻,清綠的湯汁撒了一手。
“絕對不可以!”
白旻心維持著笑意,快步上前,再將薑河的手摟在懷中。
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徒兒說的沒錯,一般情況,的確不適合在客人麵前拉拉扯扯,可你不也說過,我家夫君此刻身體不適,那我挽著他的手,也無可厚非不是?夫君,你說呢?”
薑元夏攙扶著薑河的手,將眼神望向他。
雖說什麼話都沒說,但好似又帶著一絲祈求。
“哼!如此胡鬨,成何體統?”
薑河頭大如鬥,急中生智。
乾脆怒喝道:
“有客來訪,卻這般怠慢,說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趕緊都給我鬆手,雖然身體確有不適,但還不至於讓彆人扶著。”
兩個少女縱然帶著各異神色,但都不約而同慌亂一瞬。
她們很久沒見師尊動怒。
心中也多了一分久違的恐懼。
“還愣著乾嘛?鬆手!”
薑河一擺手臂,將她們甩開。
一馬當先的推開房門,自顧自的就走出去。
隻留下兩個少女呆在原地。
半響。
白旻心清清嗓子,她背著雙手,理直氣壯地正色道:
“徒兒,你可知男女有彆?今後不要和自己的師父拉拉扯扯。今天,都惹得他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