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擺脫了血井的“詛咒”,是那位叫杜凱麗的醫生的功勞嗎?
“過兩天去找找她。”
周玄收起名片,躺平睡覺,對於瞌睡好的人來說,天大的事兒,睡醒了再說。
剛剛關燈躺好,
周玄沒來由覺得有些冷。
七月的平水府,暑氣極重,扇子扇出來的風都是熱風,這股冷來得莫名其妙。
不,
不光是冷,
是凍得慌,
周玄感覺手都凍僵了,拿到嘴裡哈氣,才暖和點。
“天氣這麼怪?”
周玄下床想去櫃子裡拿床棉被,剛穿好拖鞋,聽到門鎖扭動的聲音,以及腳步聲……
他當即就覺得情況不妙。
“難道……難道是三師兄來了?”
他對三師兄誇他“小師弟,你真好看”的那一幕,還記憶猶新。
瑪德,大半夜溜門撬鎖來搞我?
基佬果然殘暴!
他想著找點什麼趁手的家夥事兒,比如木棍鐵棒之類的,給三師兄一點教訓。
才翻到條木棍,門忽然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不是三師兄,而是一盞燈籠和一張陌生的臉。
“你誰!?”
周玄橫著棍,指著提燈那人。
“噗通!”
提燈人朝著周玄猛的雙膝跪地,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六“人”也都下跪了。
那六“人”的膝蓋僵硬,下跪過程極緩慢。
因為下跪速度不一致,便有了先後順序。
剛才七人列成一隊,因為角度關係,周玄以為對方是一個人,現在一個接著一個的下跪,他才瞧清楚,對方有七個人。
“你們七個都是誰啊,太客氣了,大半夜跑我屋裡磕頭?”
燈籠光太暗,沒有照清楚後麵六個人的臉,周玄把電燈按亮,頓時吃驚。
“怎麼是你們六個?”
提燈的是老獵戶,
他身後六人,是已經入土的六屍。
六屍的眉心處,閃著一道血線。
“眼睛……”、“鼻子……”、“手……手”……
六屍朝周玄含糊不清的嘟噥著。
周玄聽了半天加揣摩,才搞清楚了狀況——這六屍專門找他下跪,是求他幫忙的,幫他們尋找身體殘缺的部分。
這兩天他聽戲班師傅講了,六屍被送進周家班淨儀之前,就缺胳膊斷腿的,而且每個人不多不少,剛好缺一個部件。
“你們身上零件掉哪兒了?”
周玄沒說要幫忙,就是單純好奇,隨口問問。
“鼻子……”“腳……”“眼睛……”
六屍似乎講不出複雜的話,就惦記自己身上缺的部件,根本無法交流。
“你們胳膊腿掉哪兒都講不出來,那我上哪兒找去?幫不了你們,快點走快點走……尤其那缺眼珠子的,丫眼窩裡長多少蛆啊,看給我屋這地麵糟蹋得!沒法住人了!”
周玄越說越氣,就在這時,提燈人的眼裡閃過一陣幽綠的光,他放下了燈籠,伸手將周玄的右手腕抓住,然後手指用堪比蝸牛爬的速度,在周玄手掌上,寫了五個字!
“戴思明沒死。”
戴思明便是戴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