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去九大堂口,這是規則,違反規則的代價,你一定清楚……”
“安心做好你的祭品吧,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周伶衣的冷漠與堅決,讓十指徹底絕望。
但他覺得,此刻,亦是最後一搏的好時機。
它要趁著周伶衣輕視它,對它放鬆警惕之時,發動自己的術法,汙染掉周伶衣的精神與心性,就像汙染戴紳士一樣。
隻見,十指渾身不停的顫抖,皮膚每一個毛孔裡都長出白色的長毛,纏向了周伶衣的雙臂。
隻要纏住了、勾實了,他的意誌就會灌入周伶衣的身體裡。
汙染、侵入、控製……
隻可惜,
周伶衣不是戴紳士,
她很謹慎,提前在兩條手臂上畫下了血符,防止雙手觸碰十指時被汙染。
十指的白毛才纏住周伶衣的手臂,血符光芒閃動,將白毛迅速點燃……
……
清晨時分,周玄醒了。
他明明沒有睡多久,卻覺得自己精神飽滿,眼睛也消腫了。
“難道是因為我昨晚劃船劃的?鍛煉身體真有用,精氣神就是好。”
下床後,他忍著自己屋的邋遢,拿了換洗的衣服後,給了外院晨練吊嗓的小福子四十塊。
“福子,把我房間掃乾淨,要一塵不染的那種。”
“唉。”
小福子捏緊了四十塊,眉開眼笑的去打掃了,並不是愛錢,主要是熱愛勞動。
周玄則繼續往澡堂子裡走。
去澡堂子要經過鍋爐房。
燒鍋爐的老馬躺著休息,手裡盤倆核桃,但也奇怪,倆核桃在把玩時,能碰撞發出兩種聲音。
“老馬,你玩的啥核桃啊,咋發兩種聲?”周玄端著盆,湊老馬麵前。
“有嗎?這可是正宗的悶尖獅子頭……”老馬把手掌展開,露出兩個盤得油汪汪的核桃。
隻是這核桃上,每個都打了十幾根洋釘。
周玄打眼一瞧,差點樂出了聲,
這核桃有bu嗎?打這麼多補釘?
“你核桃咋這麼多洋釘?”
“小侄兒不懂事,給我祖傳的核桃摔得四分五裂,我打了洋釘救回來的。”
怪不得盤起來有兩種聲呢,核桃發一種聲,鐵釘子再發一種聲,不過都打這麼多洋釘了,都不如盤倆不鏽鋼,至少聲音均勻,還摔不碎。
“老馬,我也想盤倆核桃,你玩核桃久,下次幫我挑一對?”
周玄不是臨時起意,主要是錢多了燒得慌,姐姐一個月給三千塊呢,也該過點富家公子哥的生活。
公子哥什麼樣?出門左手提溜個鳥籠子,右手盤兩核桃,找個飯莊子一坐,把夥計招過來,大喇喇喊一聲“給我家雀兒喂點水”,然後一邊等上菜,一邊靠著椅背“嘎啦嘎啦”盤核桃……
聊到核桃,老馬話可就多了,又是什麼核桃得選樁型、選品種,還得兩核桃長得一般模樣,種種講究,聽得周玄都好奇……
……好奇老馬這滿頭冷汗,嘴唇帶紫,一臉虛虧模樣,哪來這麼大的勁頭講核桃。
“下次找你請教,我洗澡吃早飯去。”周玄拍拍老馬的肩膀,又勸道:“對了,老馬,你昨晚是不是沒好好上工,又鑽哪老太太被窩裡去了?”
“沒……沒有!”
“瞅你那一腦門子虛汗,嘴唇都發紫,肯定去了,喝點枸杞茶,你這身子骨得好好補補。”
周玄調侃了兩句,邁步去了澡堂。
老馬卻原地發愣,喃喃道:“少班主咋知道我昨晚鑽被窩了呢?難道我真虛了?”
他回屋拿過一麵舊鏡子,認真的觀瞧,這臉色紅潤、嘴唇帶血色,怎麼也瞧不出虛的狀態啊!
“肯定是少班主詐我……不過枸杞茶是要喝點,那老姑娘都說我身體不如以前了。”
老馬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