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忤作,呂明坤臉色顯得陰沉:“原來那夥人來了明江府,很好,很好。”
“他們現在在給拐子做事。”
周玄將自己瞧見的趙麻子記憶,仔仔細細的跟呂明坤講了一遍。
“忤作的堂口,是越混越孬了,以前好歹還當個山大王,綁肉票換銀子,現在隻能給拐子當狗撈好處……呸,一群孬貨。”
呂明坤憤憤罵道。
周玄對江湖了解不深,他問呂明坤:“忤作不應該是法醫麼?驗驗屍體啥的,怎麼不是當山匪,就是給拐子做下作生意?做不了正經營生嗎?”
“做正經營生對於他們來講,不來錢,也攢不下來什麼香火。”
呂明坤跟周玄解釋,
在井國的州府中,正經行當很多,但適合忤作的並不多,忤作隻有兩種本事——擅長和屍體打交道、有一手快刀。
跟屍體打交道,要麼給葬場做淨儀,要麼給捕房當真正的“忤作”,但是錢少,日子過得很辛苦。
“有攢不出香火的忤作會去做,但隻要將香頭養出了二炷香,就不甘心再做那些苦差事,
至於憑快刀養家嘛,就是給人當刀手,雖然刀頭舔血,但雇主出的價格很高,日子會過得舒服,隻是有人不願意……”呂明坤說道。
“誰?”周玄問。
“忤作的現任堂主,這堂主隻把手下的弟子當成搖錢樹,攢香火的機器。
若是弟子都去當了刀手,過舒服日子,誰幫他賺錢、攢香火?
這人的眼光狹窄,做事情又沒個長遠的考量,自然隻能帶著弟子做些肮臟勾當。
忤作和拐子勾結在了一起,遇上了一起殺了,免得費事。”
呂明坤漸漸變得激動起來,呼吸因激動而變得急促。
周玄則指著天花板,說:“先不聊忤作,這牆裡頭的東西,吃人。”
“小師弟,不是吃人,是祭祀。”
呂明坤說道:“那女屍,生前不是尋常人,她死的時候有執念,變作了厲鬼,與屋裡的‘陰眼’做了獻祭,她獲得陰眼的一部分力量,上一任店主趙老板,被當了祭品。”
“那咱們會不會被當成祭品?”周玄問道。
“它不敢,這隻陰眼,壓不住我們……額……其實是壓不住你。”
“我?”
“你有儺神之手,儺神可不是普通神明,是九大天神之一!除了成了氣候的異鬼,膽子大到沒邊,其餘什麼陰東西敢拿你當祭品啊?”
呂明坤拍了拍周玄的肩膀,說道:“哪怕沒有儺神,就你背上背著的那位……也是有來頭的,這屋子裡的陰眼,沒膽子找你麻煩的。”
提到了“背上那位”,呂明坤忽然明白了什麼,問:“哎,你食氣的速度那麼快,會不會跟她有關係?”
“有啊。”
周玄對呂明坤沒什麼好藏私的,說道:“我在吸僵氣的時候,秘境中的新娘做了兩個動作……我在秘境中跟著做了,然後食氣的速度,忽然就變快了。”
“有動作啊……那我能不能……”呂明坤有點把持不住,想學。
周玄直接開始教了起來。
他親力親為,做起了示範,先做起了小鹿喝水的動作,頭朝地一點一點的。
呂明坤看得很認真,但總還是覺得有些滑稽。
其實不光他這麼覺得,周玄自己都這麼認為,示範動作的時候,有種奇怪的羞恥中二感,甚至一度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動作是有點奇怪啊,五師兄,你想笑就笑吧,我自己都在笑。”
周玄做完了“小鹿喝水”的動作,又四肢著地,模仿“猛虎下山”。
這個動作就更搞笑了,尤其是揚著脖子,模仿虎嘯山林那一出,周玄嘯的前三遍,中途都笑場了。
“信念感,要有信念感!”
周玄給自己打氣,終於在第四遍,才有了虎嘯山林的氣勢,成功做完動作。
“這倆動作,在秘境裡演練,真能加快食氣速度?”
呂明坤保持強烈的懷疑態度。
“應該可以!五師兄,你自己練,我回旅店睡覺了,你回旅店記得把小福子帶回來。”
二樓還沒打掃出來,周玄的行李也都在旅店。
等周玄出了門,
呂明坤盤腿坐在地上,準備於秘境中冥想“小鹿喝水”、“猛虎下山”。
“這兩招喜劇效果很強烈,但食氣的效果估計……”
他並不是很看好這兩招,抱著試一試的心理,發動冥想。
先是“小鹿喝水”,呂明坤模仿到“點頭喝水”的時候,屋裡陰眼釋放的濃鬱陰煞之氣,彙聚成了一條看不見的溪流,往他的身體澆灌而去。
當他冥想起“猛虎下山”,尤其是最後的“虎嘯山林”,溪流擴成了河,河成了大江大浪,衝著呂明坤的身體狠狠拍打了過去。
陰煞之氣,吸收的速度忽然猛烈,呂明坤的眉毛上,竟凝出了少許墨滴,身體甚至有些扛不住。
“這是什麼招?效果竟然好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