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折斷盧玉升的香火,折得極勉強,他才僅僅是五炷香而已,甚至都不算坐五望六。
但紫氣東來之後的周玄,卻生出了折斷他們香火的底氣。
他右手自如的伸進了觀主的秘境裡,觸碰到了那燭離七炷香僅僅一步之遙的香火。
周玄沒有直接去折,右手散發出了紫氣,氣霧包裹著觀主的香火。
紫氣中有血井的“時間”,極快速的腐蝕著香火本身。
萬事萬物都有壽命,哪怕是一座石牆,隨著時間的推移,千年萬年之後,石質如同散沙,輕輕一碰,便轟然倒塌。
紫氣便是這般,在他包裹的範圍之內,將時光在刹那的現實時間裡,演變了千年之久,接近七炷香的香火雖然堅硬,但千年時光一過,內部活力早已卸去。
周玄等“時間”腐蝕了數個瞬息後,手從香火上鬆開,作彈指狀,“啪”的一彈。
香火震得像細沙般散開。
“我的香火!我的香火!”
觀主痛苦嚎叫,
走陰拜神的人,對香火看得極重,每一層香火,都是多年的時光心血攢起來的,如今被周玄一指彈碎,觀主比死了還難受。
接著,周玄又如法炮製,將痛苦大學者、老刀把子的香火一一廢去。
三人沒了香火,或許還有些許天賦存在,比如痛苦大學者,“血肉再生”的能力還在,但想使出香火手段,已經是萬萬不能。
事情到了這裡,周玄朝畫家、古玲、李乘風抱拳,說道:“今日助拳人情,我周玄不會忘記,日後若有麻煩纏身、疑惑不解,自然可以來找我。”
說完,周玄單手提著觀主,呂明坤扛著從時間冰河裡解封的痛苦學者、老刀把子,朝著門外走去。
兩人剛出門,大屋內的地麵出現了龜裂,大塊大塊的地板跌落到了地底,露出了地下的一座“道觀”。
“痛苦學者對他乾兒子還真的是好。”
李乘風瞧見了地下道觀的橫匾上,寫了三個字——遮星觀。
“遮星”是兩百年前的異鬼了,曾經與七葉寺的大佛“七葉尊者”動了情愫,誕下子嗣,然後七葉尊者被奪了位置,身死道消,遮星也被正法——
——這是周玄才知道的隱密。
畫家等人,隻知道這道觀來之不易。
“遮星的道觀、咒法、法器,失傳兩百年,卻被痛苦大學者尋來,他應該是花了大價錢的。”
畫家評價道。
“遮星是個道門異鬼,遮星咒聽說有極多神妙,她生前苦修的道觀,觀中有不少感悟銘文,觀主在這所道觀裡苦修,自然事半功倍。”
古玲講到此處,偏頭看了一眼畫家,說:“這座道觀,如何處置?”
“焦頭爛額的事多了,道觀反而是最下乘的事情。觀主被帶走,城隍沒了觀主、遊神司沒了掌日遊神,找人填補這個位置才至關重要。”
畫家才想到前些天,剛剛換了新碑王……額……換碑王的事,也是周玄那家夥惹下來的麻煩。
“古玲,你覺得讓周兄弟出任觀主有希望嗎?”
畫家忽然提了一個略顯荒謬的想法,但仔細思考起來,並沒有那麼荒唐。
城隍三個當家,觀主、青風、碑王,是以繼承「水庸」的“城隍神廟”的法身作為名字。
法身一分為三,城隍道觀、觀內青風、觀門石碑,
如今代表“觀主”的城隍道觀,已經被周玄的血井吞噬,這部分法身,誰也繼承不了,除了周玄。
所以周玄出任“觀主”一職,從道理上是講得通的。
“老畫,要按這個道理,小先生繼承的怕不止是觀主,碑王也得歸他當。”
“……”畫家。
“碑王的屍體也被血井吞噬掉了。”李乘風講道。
“斬執甲香是他,碑王是他、觀主也是他、喚醒天神的還是他……他那諢小子,還乾出什麼諢事是我不知道的?”畫家忍耐到了極限,很抓狂。
……
老刀把子、痛苦大學者、觀主三人,被周玄扔在了梅肯汽車的後背,有呂明坤監督著,運回了周家淨儀鋪,
店裡,周玄讓小福子去買鐵鏈和鐵掌。
“鐵鏈,要鎖猛犬的那種;鐵掌嘛,巴掌大小的就行。”
“少爺,你買這些是?”
小福子問道。
周玄瞧了一眼地上三人,冷冷的說道:“要養個兩三天的狗。”
……
等小福子買完了材料回來,周玄去了老畫齋。
齋裡分一、二樓,空房間較多。
“周房東。”
尋龍道士趙無崖和周玄打著招呼。
他與雲子良正在打掃齋裡的衛生,順帶歸置新的家具什麼的,
見了抱著鐵鎖、鐵掌的周玄,雲子良道:“林霞的事,這麼快辦完了?”
“做了一半了,把那三條狗抓了,剩下的,便是想出辦法,好好折磨這三條狗了。”
周玄上了二樓,在一間空方子的牆上,釘鐵掌,接近小指粗的長釘,打透了鐵掌,釘進了牆體裡。
雲子良問:“小周,你折磨人的法子想好了?”
“沒呢。”周玄說道。
折磨人也是一種藝術,很需要想象力。
“那你可以跟老五取取經。”
呂明坤的內心,住著一個“變態藝術佬”,跟他學折磨人的法子,很靠譜。
“那我是要學學。”周玄一邊砸著釘子,一邊對雲子良說:“折磨那三條狗,不是最終目的,我還得從他們身上,拷問點真東西出來。”
“什麼東西?”雲子良詢問。
“拐子的秘密。”
周玄豎起了兩根指頭,說:“城隍有三位當家,其中兩個都被拐子腐化了,你說這拐子邪門不,
一個靠采摘骨、血、皮、肉的堂口,能做得這般大,絕對有他們的貓膩在。”
“是得問問。”
雲子良以前隻知道拐子滲透厲害,沒想到這麼厲害。
他正琢磨著,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問周玄:“你小子遇了什麼機緣?我感應到你身生,有陌生天神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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