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最快的速度寫一封信遞給珍寶。
“你去翰林院侍讀學士府邸跑一趟,將這封信交給文姑娘。”
珍寶接過書信放進自己的懷裡,笑嘻嘻的回答。
“保證完成任務。”
她能做的都做了,現下隻需等文姑娘的答案即可。
初春的天氣如同孩童般頑皮,晨間暖陽斜照,午間便陰雨朦朧,煙雨霧霾讓人看不清前路。
宮外。
馬車優哉遊哉的晃動,晃得車裡的人胃裡排山倒海翻湧。
時暖玉沒精打采的靠在馬車裡,昏沉的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到底是誰提的馬車出現?
喔,是她,自找罪受。
珍寶出去還未返歸,她孤零零的坐在馬車裡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早知道不讓珍寶去送信,可是她身邊又沒有可信之人。
時暖玉懷裡抱著捧爐,褪下妝緞狐膁大氅,身著紅霞雲紋長裙,領口處絨毛拂過白淨的小臉,如同一隻不知世事的貂兒。
她打開車窗將自己的頭伸出去,眼巴巴的望著騎著高大駿馬的少年。
“阿淩,我可以同你一起騎馬嗎?”
馬車雖好但密不透風,暈車的人受不住。
畫淩煙用餘光撇了她一眼,腦海便印刻她的模樣。
蒼白的小臉上帶著絲絲討好的意味。
著實讓人看了忍不住憐惜。
寒風打來他如夢初醒,連忙拱手回應。
“遵命,殿下。”
馬車停止時暖玉如願以償的下了馬車,胃中酸意平緩許多。
時暖玉伸出自己的雙臂看著馬背上的少年。
“拉拉我,我上不去。”
畫淩煙沉默半晌,翻身下馬行禮。
“公主,得罪。”
他寬大的大手扶住女子的腰肢,掌中柔軟的觸感讓他心神一蕩。
少年藏不住自己的心事,白皙的耳廓染上一層的紅暈。
時暖玉久久等不到他的動作,仰頭疑惑的看向他的下頜。
“有什麼問題嗎?”
前兩次相處她感覺不到,現在靠近才發覺,原來少年這般的高。
她差不多167的身高,和少年站在一起還是矮了些,堪堪到達他胸口的位置。
時暖玉看不清少年的臉上的表情,少年卻能將她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是一張臉,為何不一樣了?
夾住女子的雙手忍不住收緊,縱身一躍將她一起帶上馬背上。
“公主,上馬了。”
少年乖巧的報備,驅動韁繩,馬兒不緊不慢的往前趕。
跟在身後的護衛們心中詫異,公主殿下什麼時候這般好說話了?
麵上卻不敢露出半分表情。
南月誰人不知,當朝帝後最寵愛的公主除了心如蛇蠍之外還喜歡做戲。
當人沉迷在她的演技中時,給人沉痛一擊。
畫淩煙目視前方,似乎也想到往常之事,耳上的紅暈驟然消失不見。
又在做戲。
他怎麼忘了。
初入宮牆之時,他心思單純不懂隱藏,被懷中的禍害坑害過許多回。
這一次又不知想到什麼招坑害他?
時暖玉完全不知道身後的少年在想些什麼。
安安心心的靠在他懷裡。
還是單純的阿淩好啊,和他在一起不用思慮甚多。
也不用想雜七雜八的事,她今後一定好好對他、護他,這樣應當能減少他對自己的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