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伽南看著他身上那一道道的傷疤,哭得不能自已。
她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她覺得是自己害了梁聿修。
後來她明白了,不是,不是那樣的,每個人都要為了自己的選擇負責。
正如她也為了當初對梁聿修的喜歡,付出了代價。
所以她覺得,梁聿修現在這樣,確實是沒必要。
她苦口婆心地勸他。
梁聿修聽完沉默許久。
“不試試怎麼知道,有沒有必要?”
“試過一次了,再試多少次都是一樣的。”
結果早都已經擺在他們麵前,曆曆在目。
結果也不會因為重來一次,就變得不一樣,這叫等價過程。
溫伽南平心靜氣地繼續說:“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好,那就不要再糾纏,免得帶給我更多的傷害。”
她如今不似從前任性了,隻剩下溫柔平和,這樣的溫柔平和,軟綿綿的,卻好似蘊含著更多的力量。
梁聿修如鯁在喉。
“如果我處理好了我家裡跟蔣文菲的問題,是不是可以再給我個機會?”
“不可以。”溫伽南毫不猶豫。
她要將一切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四目相對,幾度無言。
像是被溫伽南的決絕震撼到了,梁聿修忽然失去了掙紮的勇氣與力量。
“那可不可以,給我一天時間?”
溫伽南皺起眉頭,她不知道他還想做什麼,下意識是要拒絕的。
梁聿修搶在前麵,又說:“給我一天時間,讓我再以你另一半的身份,扮演一天,之後我不再糾纏,還你清淨,可以嗎?”
“就當是給我們不圓滿的婚姻,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溫伽南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可她莫名的,說不出拒絕的話。
梁聿修暗暗鬆了口氣,他微笑著看著溫伽南:“那就這麼說定了。”
溫伽南前腳離開,梁靜後腳就來了。
梁聿修半躺在沙發上,一臉蒼白虛弱。
他正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梁靜走過去時,他便閉上了眼,可梁靜的質問沒有因此停下。
“到底怎麼回事,要鬨成這樣?”
梁聿修沒有吱聲。
梁靜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問你話呢。”
“不鬨了。”梁聿修閉著眼,苦澀地說。
溫伽南的訴求很明確了,梁聿修也不是一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
他可以儘全力讓溫伽南看到他的心意,可如果他的所作所為對溫伽南來說隻是一種負擔,他也會感到同樣的負擔。
這是一種惡性循環。
他覺得是不對的。
既然不對,就該及時停止。
梁靜啞口無言。
她知道梁聿修的心既是冷硬的,同時又是敏感的。
當兩個極端同時存在,無疑是異常矛盾的。
不過這畢竟是他人的感情問題,梁靜也不好乾涉過問太多。
當晚,思索許久的梁聿修打電話給助理:“幫我訂一張半個月後出國的機票,不,不跟蔣文菲同一個方向。”
掐斷電話,梁聿修又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他想,隻要他暫時離開了,一切矛頭都不會再指向溫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