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熊長官,我是敬中啊。
“人參啊,不用了,不用了。“您貴人事多,就不勞惦記了。
“好的,那謝謝老哥了。
“是這樣的,有件事想請您批準……”
吳敬中笑盈盈的把要人的事說了。
“是,是。
“就是個鬼子女人,帶倆孩子,留在東北關著也是浪費糧食。
“溥儀和那幫遺老不是在鬨嗎?
“那就讓他這弟媳婦來津海,讓她立立功,孤兒寡母的,我找個理由給她放了。
“好,好。
“明白,熊長官您放心。
“好,再見!”
掛斷電話,吳敬中會心笑道:
“讓你猜對了,戴笠一死,熊式輝對我態度還不錯。
“還說要送點長白山人參給我。
“人我已經要到了,過兩天你去津海站接上。
“注意要隱蔽。
“另外,接完後,直接去北平驗驗那座宅子裡的東西。
“要合適,直接拉回來,讓林朝奉去驗貨,等拿下張翠庭就把人放了。
“要不合適,這倆女人回頭打包再送給熊式輝。
“省的欠他人情。”
吳敬中著重叮囑。
“老師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洪智有點頭道。
正說著,餘則成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老師,智有正聊著呢。”
“剛要跟你說,這個提案我批了。”吳敬中笑道。
“就這個王德、寇正國,先拿他們開刀,抓回來審。
“你那邊的事等人到了再辦,一樁樁來。”
吳敬中又對洪智有道。
“嗯,一切聽老師安排。”洪智有點頭。
正說著,就見肖國華快步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洪、餘二人。
“這沒有外人,直說吧。”吳敬中道。
“紅票的軍調女代表左藍想見您。”肖國華道。
“誰?”吳敬中很是詫異。
“左藍,她說有要事跟您彙報商榷。”肖國華道。
“商榷?
“我跟他們不共戴天,有啥好商榷的。
“打發走了。”
吳敬中冷斥道。
“她說有什麼吃齋念佛的事……”肖國華一頭霧水。
吳敬中臉色微微一變。
洪智有則和餘則成麵麵相覷,一副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來者是客。
“則成啊,你過去跟她不是好過嗎?
“人都上門來找了,去見見吧。
“到會議室來。”
吳敬中看了餘則成一眼,吩咐道。
餘則成快步到了門口。
“左代表,會議室請。”
見了左藍,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餘則成引著往裡邊走去。
到了站長室。
吳敬中高坐上首。
“站長,我,我先出去了。”餘則成道。
“不用,一塊聽聽吧。”吳敬中肅然道。
“吳站長,您好。”左藍上前道。
“左女士,請坐。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吳敬中道。
“我們談談佛龕吧。”左藍坐下,淡然笑道。
“佛龕?
“吃齋念佛的事,本人不懂。”吳敬中冷笑。
“那就聊聊馮劍。
“馮劍原名李涯,青浦特訓班一期學員,師從您和餘樂醒,曾參加過金山衛戰鬥。
“後由津海秘密派往延城,在邊區二保小任教。
“這我想吳站長您總該知道吧。”
左藍笑道。
“李涯啊。”吳敬中恍然。
旋即臉色一沉:“你們想怎樣?”
“我們想用李涯交換江愛玫和黃忠同誌,具體細節鄧銘主任想約您在東海茶莊麵談。”左藍道。
“東海茶莊?”吳敬中雙眼一眯,殺機凜冽。
“是的。
“佛龕是您和軍統局重要密派人員。
“您也不想鬨的滿城皆知吧。”
左藍絲毫不為所攝,依舊笑容恬靜。
“東海茶莊的茶不錯。
“既然鄧主任賞臉,也罷,那就一塊品品。
“什麼時候?”
吳敬中冷笑答應。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左藍道。
“那我就不打攪吳站長了。
“告辭。”
左藍起身欠身行禮,出門而去。
吳敬中一個眼神,餘則成趕緊跟了出去。
“智有,你去把陸處長叫來。”吳敬中吩咐。
“老師,這事讓陸處長知道合適嗎?”洪智有問道。
“合適。
“已經穿了,瞞是瞞不住的。
“讓他知道,日後鄭介民上來,那就是一家人,省的讓他寒了心。
“而且他和西安的侯站長過去共過事。
“萬一要進行人員交換,他跟那邊打交道比你和則成更方便些。”
吳敬中老成吩咐。
“明白。
“我這就去。”
洪智有快步來到情報處。
陸橋山正和盛鄉談事。
見了洪智有,他擺手吩咐道:“盛鄉,你先去忙吧。”
“好的,陸處長。”
盛鄉又衝洪智有微笑點頭,退了出去。
“智有,有事嗎?”陸橋山合上文件笑問。
“站長找你有要事商量。
“山哥,站長現在很器重你啊。
“等鄭局長一上任,我看副站長的位置是你囊中之物了。”
洪智有跟他邊走邊低語。
“再說,再說。”陸橋山燦笑。
到了站長室,吳敬中把佛龕的事說了。
“哎呀!”
陸橋山氣的直合拳拍手心。
“站長,眼下在延城安個釘子比摘天上的星星還難,可惜了啊,怎麼就暴露了呢?”他皺眉問道。
“我也很納悶啊。
“搞情報、監督你是本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吳敬中歎了口氣道。
“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人揪出來。”陸橋山眼神森冷道。
“我現在得去談交換的事。
“早點談成,佛龕還能少吃點苦頭啊。”
吳敬中歎了一聲,背著手走了出去。
……
行動隊辦公室。
馬奎站在窗戶邊,目送左藍和站長的車一前一後離開,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奇怪了。
“這個紅票女代表怎麼來站裡了?”
他迅速衝外邊喊道:“去二科把孫興叫來。”
很快,孫興走了進來:“馬隊長,您找我。”
“你去跟著站長的車。
“記住,不要開站裡的車,去貓耳朵胡同。
“那地方停了一輛車。
“這是鑰匙。”
馬奎拿了一串車鑰匙,遞給了孫興。
孫興拿了鑰匙,一出站就給洪智有打了電話:
“洪秘書,馬奎讓我去跟蹤監視站長。
“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啊?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孫興去了貓耳朵胡同,開車沿途追了過去。
回到站裡。
孫興第一時間彙報:
“馬隊長,有消息了。
“站長去東海茶園跟軍調鄧銘主任喝茶了。”
“確定嗎?”馬奎皺眉問道。
“確定。
“我親眼看見他們一前一後從茶園出來的。”孫興道。
“我知道了。
“你先出去!”
馬奎揮手道。
然後,拉開抽屜從裡邊抽出一份文件。
那是李平曾經關於吳敬中的調查。
吳敬中跟穆連城來往甚密。
而穆連城與鄧銘是大學同學。
商圈會所名單泄露一事,極有可能是吳敬中所為。
更詭異的是,自己明明已經把秋季、黃忠的交通站毀掉了。
戴老板剛開完會的絕密情報。
第二天便讓人透露出去了。
恰好,吳敬中正是參會者之一。
極大可能,也是老賊泄露了情報。
可惜李平自從跟蹤吳敬中後就失蹤了,痛失一大援手和知己啊!
“孫興,你想法打探清楚了,吳敬中和鄧銘談的什麼內容。
“你不是跟盛鄉熟嗎?
“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套出什麼口風。”
回過神來,馬奎吩咐道。
“好的,馬隊長。”孫興欣然領命。
……
兩日後。
吳敬中和鄧銘終於定下來交換人員的初步計劃。
隻待呈報上邊等待批準了。
“馬隊長,有消息了。”孫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快說。”馬奎大喜問道。
“盛鄉從陸橋山那探了點口風,說是總部安插在延城的一個重要內線,被人曝光抓住了。
“據說是從津海密派過去的。
“太可惜,在延城潛伏了這麼久,還是被爆了。”
孫興歎息了一聲道。
“從津海密派的。
“哼!
“任何事情過了津海站,那就沒有秘密可言。
“這個站從上到下,裡裡外外早就爛透了,成了某些人搜刮斂財的工具。
“彆說是一個密派。
“我甚至懷疑戴老板的事,也跟某些人有關。”
馬奎冷笑說道。
“馬隊長,可不敢亂說。”孫興忙小聲道。
“怕什麼?
馬奎冷眼看著他道:“就允許他們說我是峨眉峰,我還不能說他們幾句了?”
“是,是。
“您隨意。”
孫興忙賠笑點頭。
心頭暗自歎息,馬奎這麼作隻怕離死不遠了。
戴笠的事都敢妄言。
那是毛人鳳、鄭介民、李宗仁都避之不及的事啊。
“馬隊長。”
正聊著,米誌國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欲言又止。
“孫興,你先下去。”馬奎道。
“慌什麼啊,見到鬼了?”待孫興下去,他不爽問道。
“八路軍那個女代表要見你。
“她說有重要的事,跟你商談。”
米誌國彙報道。
“有要事?
“她跟我能有什麼要事?”馬奎不解。
“她說去了您就知道了。
“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米誌國道。
“什麼時候?”
馬奎覺的這或許是個圈套。
但他已經被餘則成和吳敬中扣上了“峨眉峰”的帽子,也不差再來點啥。
若真能從左藍口中挖到猛料。
或許就是扳倒吳敬中和餘則成的機會。
得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