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也知道。
“站長讓劉雄密派延城的佛龕,查到了餘則成的一些線索。
“你是想搞掉吳敬中,保護餘則成。
“又或者上邊新派來的,會是你們的人?”
馬奎狐疑說道。
“隨你怎麼猜。”左藍道。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不找自己的同誌,餘則成!”馬奎咬字很重。
“馬隊長,你誤會了。
“首先,餘則成不是我們的同誌。
“我跟他有過一段舊情,不想讓他牽涉其中。
“最重要的是,戴笠死了。
“他不像你,能上達天聽,有毛人鳳這尊靠山。
“其實你也用不著這般消沉,據我們可靠的消息,軍統大概率實際掌權的還是毛人鳳。
“你們的委員長不會自廢武功,丟棄這把利劍的。”
左藍說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
“你說的對,你們是什麼原因不重要。
“吳敬中跟漢奸勾結,屢屢壞我抓票大事,密謀殺害劉雄、李平,這些都是鐵一般的事實。
“既然有證據,那就拿出來吧。”
馬奎道。
“馬隊長,我幫你,你也得有點表示吧。”左藍放下茶杯,揚眉問道。
“可以,你想我做什麼?”馬奎問道。
“黃忠一直被你們關在站裡。
“他尚且不知道我們雙方的交換計劃。
“我有兩個請求。
“一,讓你們的人停止對他的折磨。
“二,合適的時候,我會給你一封密信,你交給他,以免他熬不住或者選擇就義。
“這個請求不過分吧。”
左藍道。
“嗯,這都是小事。
“我可以滿足你們的要求。
“不過,你必須得給我吳敬中通票的確鑿證據。”馬奎點頭道。
“放心。
“我留了一份有關穆連城泄密的電話錄音。
“裡邊有清楚交代吳敬中是如何把這些情報內容透出來的。
“而且,我們還有些電文的存檔。
“到時候我可以交給你。”
左藍道。
“太好了。
“要是能拿到錄音、電文,我必將吳老賊置於死地。”
馬奎大喜道。
“至少得看到一點誠意吧。
“明天……”
左藍放慢語速,左拖右拖,她終於看到對街陸橋山坐了下來。
……
對麵福德茶樓。
“陸處長,恭候大駕,快入座。”
孟德軍連忙抬手相請。
“孟局長客氣了。”
陸橋山徑直在靠窗位置坐了下來。
“是啊,萬家酒樓前不久剛裝修過,老板特意給咱們留了個靠窗位置。
“通風。
“關鍵這家酒樓的菜,尤其是黃金豬蹄,那是名滿津門啊。”
孟德軍的弟弟孟文趕緊解釋道。
“靠窗好。
“我就喜歡靠窗的位置。”陸橋山道。
早些年在贛西時,他也是情報線的老手,沒少外派出任務。
對一名情報員來說。
靠窗有很多好處。
一旦有危險,可以隨時跳窗。
還有,就是能看到很多事情。
入了席。
閒聊了幾句,一身黑西裝,頭發油膩,留著絡腮胡須的陸玉喜來了。
“山哥,怎麼還勞你請……”
陸玉喜滿臉堆笑,剛要說話,他就看到了孟文和孟德軍。
登時,臉一拉轉身就走。
“這!”
孟家兄弟一看傻眼了。
“喜子,喜子。”
陸橋山趕緊起身一把拉住他,拽到了邊上,陰沉著臉問道:
“怎麼,現在做了稽查隊長,我的麵也不給了?”
“怎麼會?
“要沒山哥你用情報喂我,我哪當得上隊長。
“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我這不做做樣子抬抬山哥你嘛。”
陸玉喜嘿嘿乾笑道。
“嗯,這還差不多。
“我記得你沒妹妹啊,怎麼就成你外甥了?”陸橋山問。
“什麼狗屁外甥。
“就是彆人托關係找的我,嚇嚇這幫拿筆杆子的,搞倆小錢。
“既然山哥你出馬了,兄弟繞道就是了。
“天大地大,山哥您的麵子最大。”
陸玉喜諂媚道。
“咱倆是老鄉,你心裡裝著我,我很高興。
“回頭虧待不了你的。”
陸橋山滿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說著,勾著他的肩膀來到了桌上。
陸玉喜擺出一副冰冷之態。
這讓孟家兄弟很緊張。
一通陪酒、熱聊後,孟家兄弟當場開出價碼。
陸玉喜兩根小黃魚。
陸橋山五根小黃魚。
這事就算了了。
大家都撈了錢,自然是一團和氣,
“陸處長,陸隊長,那這事就拜托你倆了。”
酒足飯飽,孟德軍兄弟起身準備告辭。
陸橋山與陸玉喜起身送走了二人。
“金條拿一根給我。”沒了外人,陸橋山開口道。
“山哥,你這……”
陸玉喜砸吧著嘴,有些不情願。
“吃水不忘挖井人。
“這活是洪秘書攬的,不得分人家一份?”陸橋山道。
“山哥,你五根,我才兩根。”陸玉喜撇嘴道。
“你能跟我比嗎?
“我給你輸送的那些情報,都是從黑市大價錢買來的。
“還有,你是單身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我呢,有老婆孩子。
“陸明在二廳打點關係,每年的開銷都是海量金錢。
“拿來!”
陸橋山板著臉道。
“好吧。”
陸玉喜摳摳索索的拿回了一根遞給了陸橋山。
“小家子氣。
“就你這樣再幫你往上扶,我看也是個廢物。”
陸橋山對他的態度十分不滿。
“彆介啊,我的親哥。
“咱倆可是老鄉,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事您得多想著我點。”
陸玉喜嘿嘿乾笑。
正說著,他臉色忽然一變,衝陸橋山使了個眼神:
“山哥,你快看。”
陸橋山側頭往對麵一瞅。
正見馬奎和左藍有說有笑的,兩人還碰杯來著。
“馬奎?”
陸橋山神色一緊,旋即咬著牙子搖頭輕笑自語:
“好啊。
“這都一塊喝上了。
“怪不得我讓餘則成策反左藍,他左右不願意。
“原來根子在這啊。
“峨眉峰!”
“山哥,你家裡出內鬼了。”陸玉喜自然是認識馬奎的。
“這事你不要聲張。
“搞不好,說錯話腦袋、帽子都得掉。”
陸橋山嚴正叮囑。
今晚他沒帶相機,沒有確鑿證據馬奎是不會認的。
就像上次在黃忠院子外。
都拍到他了。
就因為沒露正臉,楞沒釘死他。
“明白,我就當今晚沒來過。
“山哥,馬奎這鬼很陰。
“上次在碼頭查紅票的公會,特麼的還給了我一拳,現在我還吃中藥呢。”
陸玉喜提醒道。
“知道。
“他蹦躂不了幾天了。”陸橋山關上窗,隔著一條細縫邊看邊道。
……
“馬隊長,那就祝咱們合作愉快。”
左藍注意對麵窗戶關上了,知道陸橋山已經看到,站起身伸出玉手準備告辭。
“愉快個屁。
“東拉西扯,沒半點乾貨。”
馬奎一口悶乾酒水,不爽罵道。
“今天就是跟你先打個照麵。
“三天後,還是這個點,這個地方,我會讓你愉快的。”
左藍笑了笑,起身離開。
……
翌日。
洪智有來到站裡。
哪怕隔了一宿,還是暈軟的厲害。
他趕緊衝了一杯站長送的鹿茸粉,效果還不錯,立馬精神了不少。
瑪德,色是刮骨鋼刀。
要克製了。
剛坐下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
一接,居然是蕊蕊打來的:
“智有,給你一個驚喜,你猜是什麼?”
“什麼驚喜?”洪智有問。
“我有了!”蕊蕊道。
“有錢?”洪智有第一反應。
“有咱倆的寶寶!
“恭喜,你要喜當爹了!”
那頭傳來蕊蕊調皮的笑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