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拿著木薑子油往四個碗裡小心的每個碗滴上一滴,又各舀了一勺酸湯分給四人。
聞過木薑子油味道的趙曉婧好奇又抗拒的喝了一口,一入口發現味道超出想象。
單聞味道的時候那個味兒直衝天靈蓋,整個就一刺激性氣體,感覺整個腦仁都麻了,她直接就放棄了加進去的想法。
結果這一加進湯裡喝著還挺特香,湯的酸味更濃鬱了一點,還有一種類似檸檬皮帶來的微微的麻,隨之而來又是一種薄荷葉的清新。
“好喝!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個味道確實神奇,怎麼有點像羅勒葉那個感覺?”
“像是薄荷檸檬的混合,有點清涼有點提神醒腦?”
見其餘三人也對新奇的味道適應性良好,趙曉婧索性拿起木薑子油,對比著剛才喝到的味道直接往湯裡加了一點,調好味道後又將一邊的牛肉下了一盤。
“老郭,怎麼又跑去雲南寄鮮花還沒說呢?”
等待牛肉煮熟的時間,蘇雨辰主動挑起這一茬。
趙曉婧和萬雨悅齊齊放下筷子,雲永元也坐直了身子,一副聽八卦的樣子。
三人早就想問了,但看當事人相當坦然又不好意思直接問,一直憋到現在。
“哦,對!我們年前不是去貴州拍梨子那個開小吃店的親戚嘛,當時大概去了三四天,回來之後我們就開始剪輯,剪來剪去總覺得素材還缺了點啥,我們前幾天就又去一趟補拍。但是單拍這一個視頻,剪出來還不一定流量多少,我們三個人去一趟的路費劃不來,就尋思再拍點啥。
正好大壯有個朋友在雲省,離我們去的貴省那個地方就兩個多小時。大壯就提議我們過去看看,說以前被他朋友帶去的花市很有意思,去看看能不能拍,我們就去了。彆說!還真是開了眼界,這些就是我們從花市拍賣下來的!人生第一次哈哈!”
“哦,原來是這樣呀~~”蘇雨辰顧不上好奇,拉長了音節,眼神來來回回從趙曉婧三人臉上瞟過。
“……拍賣?花怎麼還能拍賣?”趙曉婧三人移開眼神不和蘇雨辰對視。
“所以老郭才說開眼界,我也是一次知道!我跟你們說,那邊的花市簡直就是一整個完整的閉環產業鏈!”梨子沒注意到三人發生在暗處的眼神交流,興奮的接過郭高昂的話繼續說道。
“花農那部分我們還沒找到合適的對接人來了解,就從花商這部分來說。花商將花運去市場之後,先是把花分成各種等級,然後上花市的電子拍賣中心,那邊的拍賣中心簡直就像證券交易所一樣,還分大戶和散戶區呢!”
“哈哈怎麼像我買基金一樣,那你們肯定是散戶吧?”蘇雨辰轉頭被梨子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暫時放過了三人,感興趣的追問。
“對,那個拍賣中心是世界級,每一筆交易大概都在4秒內完成。大戶區和散戶區都是一人一台電腦,拍賣就在電腦上下單。稀有花材一般都是先上到拍賣中心,隻有在拍賣中心流拍之後,才會和普通花材一起流入零售區售賣。”郭高昂道。
“然後在零售區售賣的過程中,鮮花老板還會根據花的狀態,挑出品相不好,狀態不好的花進行淘汰,然後統一運輸處理,運去垃圾場,運去垃圾場之後,就會有隨之而來的小商販去撿花,一般都是一些大爺大媽。撿到花之後,大爺大媽又會將花進行篩選,狀態好的直接拿去花市外圍售賣,狀態不好的編成花環拿去售賣。通常這種花都特彆便宜,是遊客乍一聽都會買的價錢。”大壯繼續解釋道。
“對!我到的那天,一看見那麼大一束包裝好的花隻要五塊錢,我當現就瘋狂心動,結果被大壯拉住了。後來才知道那些花是撿回來的花,買回去活不到一個星期。到了晚上更誇張,十塊錢三束的卡布奇諾,洋牡丹都出來了!是不是很離譜?”梨子用手比了比花束的大小,搖頭笑道。
“離譜,簡直離譜。”蘇雨辰咋舌不已。
“還真是一整條完整的產業鏈,撿花都能養活不少人。”趙曉婧驚歎。
“最後還被做成花環,沒有一支花是稀裡糊塗枯萎的。”萬雨悅深感敬佩。
“是啊你們不知道,那花環可漂亮了,雖說是撿的花,但是買的人真不少,也是五塊一個!”
“我們兩個男的是無感,梨子一到那邊,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我拉她她隻差沒罵死我。”大壯吐槽道。
“哈哈,那拍賣中心多少起拍?你們拍了不少吧?”
“沒規定多少起拍,但確實拍了不少,因為一拍就是一批,一批就是一輛花材小車,我們輪流競拍了好幾輪,這次素材算是夠了。”大壯道。
“沒想到拍一趟視頻,路費住宿費啥的沒超出預期,倒是最後買花買超了,寄回家我媽都罵我,最後給親戚一人分了點。”郭高昂咂咂嘴。“還是他倆機靈,多花郵費,把花都分批寄走送人,最後家裡還誇買的好。”
誤會徹底解除,蘇雨辰看著趙曉婧三人笑的更狹促了。
“那你為啥寫時先生啊?”萬雨悅不甘的進行最後掙紮。
“那是大壯寫的,你們的禮物都是他寄的,他買的最多。”
“那你為啥要寫時先生?”萬雨悅又追問大壯。
“我姓時啊……不想暴露個人信息,就隻寫了姓。怎麼了?”大壯一臉無辜。
“……沒什麼,你這倆名字反差感真強。”萬雨悅無言以對。
“大壯小名還叫然然呢!反差是不是更強?”郭高昂壞笑。
大壯一臉無奈的扶額,“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
“這不怪老郭,誰讓你名字不接地氣?”梨子也跟著壞笑起來,“大壯竟然叫時祺然,我倆也是最近才知道,是不是跟大壯這個名字完全不沾邊?”
“怪不得你不寫全名,你寫全名,我肯定以為是個姑娘。”雲永元呆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