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葛文戲謔地回答。
“讓你主子出來和我說話。”完槿生沉聲道。
“找我,你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一個身著胡服,頭戴襆頭的女子負手而來。
她眉眼生的柔和,目光卻是極致的森寒,
完槿生抬眸,麵前這張臉與記憶裡那張名冠東陽都的絕世容顏重合。
上一世,她以名妓的身份掩飾,在東陽為貴妃與慎王刺探情報,最後慎王功成名就,登任大統,貴妃垂簾,言虞之被殺,凶手不明。
雖然完槿生隻是在各種宴會上遠遠瞧過她,但她能察覺到言虞之的心事總是極重的,笑容也總是勉強的。
是紅顏禍水,也是紅顏薄命。
“你想知道名冊上都有誰,那就讓他們都出去。”完槿生厲聲道。
言虞之懶懶地抬起手。
得到指示後,所有人紛紛退下。
葛文退到門外,並未遠去,隻是支走了其他守門。
“你一個鄉野丫頭,怎麼說都不該如此曉事,卻在被圍攻時一眼就知道了對手的身份。”
怕不是攀上了哪條高枝兒,做了誰的狗腿。”
言虞之語氣不屑,話裡話外似是意有所指。
完槿生仰頭,挑釁道:“你不也死死抱著貴妃的腿嗎?
都是攀附權貴的一丘之貉,在這裡,你最沒有資格罵我。
畢竟,在傍上貴妃之前你還不如我,言虞之。”
話音剛落,言虞之像是受到極大的刺激,抓起她的衣領,鼻孔翕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我告訴你,不管我的身份是不是驍王告訴你的,我都不是言虞之!
我跟你不一樣,沒有你那樣的臉皮,為了榮華富貴,舔著臉要回到竇家做招人嫌的什麼竇二姑娘。”
完槿生繼續追問:“那你呢,落草為寇又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救出鄭將軍。”言虞之哼笑一聲,臉上卻帶著苦澀。
“彆再騙你自己了,你知道,鄭苛是驍王的人,潘是意不會真心幫他,派你來汴州不過是借此機會除掉你。”完槿生看著她,試圖勸說。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成功?說不準我不光能救出鄭苛,我還能登臨明政殿,然後殺掉你們所有人。”言虞之失去所有理智,口出狂言道。
“就算你籠絡了整個大千的山匪,也是以卵擊石。”完槿生看著近乎癲狂的言虞之,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起。
“那又如何,反正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切是我挑起的,成了,我便高枕無憂,不成,葛文會做那頭替罪羊。”言虞之道。
原來當年那場匪亂的背後竟是這樣的。
身係鄭苛案的言虞之下落不明落草為寇,指導葛文造反,又金蟬脫殼,搖身一變,成了遊走在東陽都各個高官紈絝之間的美妓,最終,幫助胸無點墨、驕奢淫逸的慎王上位。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那麼做。”完槿生掙開被葛文做過手腳的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