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怎麼!”言虞之神色驚慌一瞬,又立刻喊道,“來人!”
沒有人答,隻有葛文帶著一群人進來。
方才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若說昨晚完槿生的話他有五六分不信,現下就是對她肅然起敬的態度。
“我已經把牢裡值守的人都換過一遍,縣尉的人這會已經將寨子圍住。”葛文捏緊拳頭,看著言虞之:“你該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哈哈哈···”言虞之跌在地上,仰天大笑,“竇岌雲,驍王才不會是最後贏家。”
葛文的人上前將她壓住,手腳都被扣上鐐銬,她竟是沒有絲毫反抗。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進城裡,百姓當中有認出那些山匪的先開口大罵,隨後便是鋪天蓋地的爛菜葉子、牛糞。
……
一切結束以後,縣令派人去接應了竇正則等人,完槿生待在被安排好的房間裡坐立難安。
言虞之太過反常,她不信被潘是意重用的人會如此輕易地被緝拿歸案。
她要找到問題所在,然後解決,否則後患無窮,畢竟,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故意設下的圈套。
於是,請示縣令後,得到允許,她進到牢房內。
“以你的才智,不可能察覺不到葛文的動作,你是故意被我們抓住的。”完槿生扔下一件披風,開門見山,直入主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隻想聽實話。”
言虞之看著她,麵無表情,眸中染上一層水霧,眼淚不受控的往下掉著:“褚晟他欺我感情,以我小妹性命相要,迫我給張家姑娘下藥。
然後,他們將被迷暈的鄭將軍抬到了張姑娘休息的房間,我···我沒有辦法···那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不管···”
“所以褚晟是潘是意的人。”完槿生從未注意過此人,竟不知他也是這件事的幫凶。
她點點頭繼續道:“後來,謠言四起,鄭將軍聽到攤販們編排他與張姑娘的事,當街與人爭執,被捉拿。
張家姑娘後來西去,鄭將軍又因戰功受到皇恩免去死罪。”
“我與張姑娘交好。”說到這,似是回憶起了往日,她苦笑一聲,“潘是意害怕驍王事後會懷疑我,準備將我和我小妹殺掉,我當時後悔不已,可已然徒勞。”
她一時哽咽難言,又整理了一番情緒才繼續道:“為了給自己一條生路,我向她獻計,說我可以讓鄭苛徹底消失。
就是利用他的兄弟葛文,她這才放我一條一生路,可我小妹依舊在她手中。”
“那你如今被捉拿,令妹豈不危險?”完槿生問道。
她抬起猩紅的雙眼看著完槿生:“死了,她死了,有個心善的婆婆冒死給我傳的信,她發燒了三四日,是被生生拖死的。
雪崢山附近有我的耳目,我知道你派人去找了老堂主,我的人去抓過,但又不知被何人救走了。
我那寨子裡有潘是意的人時刻盯著,所以當時我不敢與你多言,但我沒想到,你能解決的這麼利索。”
“我沒做什麼,是葛文的功勞。”
還沒再多聊幾句,有人進來傳話,竇正則幾人到了。
“你放心,既然你選擇相信我,在鄭將軍沉冤得雪之前,我會護你周全。”
“多謝。”她撿起一旁的披風,聲音顫抖卻十分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