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朱太妃也隻能想想,打死她,她也不敢說出口。
等朱太妃坐回去,向太後繼續說:“簡王是個好孩子,可你這當娘的,該不會不知曉,他生性膽小,性格軟弱,不敢擔當,就跟你差不多?”
朱太妃有心說:“我似兒可沒你說的如此不堪。”
可在向太後麵前,朱太妃也就是想想而已,反抗向太後的話,她永遠都不會說的。
向太後看向朱太妃:“不服氣?”
朱太妃趕緊又想跪下認錯。
“坐好。”向太後叫停了朱太妃。
朱太妃這才沒動。
“先不說簡王了,省得你多想。”向太後語氣一轉,問道:“你可知,端王為何會在這緊要關頭跑去逛青樓,敗壞他自己的聲譽?”
朱太妃心說:“他平日裡便輕佻兒,做出這種孟浪之事,有甚奇怪的?”
嘴上朱太妃則規規矩矩地答道:“小妹不知。”
“楊戩調查到,莘王的副總管梁師成與端王的管事高俅、玩伴李邦彥一塊賣香皂,他二人因此獲利頗豐,當日,便是高俅、李邦彥及蔡京長子蔡攸攛掇端王去樊樓的。”向太後古井無波地說道。
朱太妃大吃一驚,她難以置信道:“是莘王陷害的端王?!”
“是端王輕佻兒、放蕩、不識大體,方落得如此下場。”向太後糾正朱太妃道。
“端王府都總管楊震,沉穩細心,若他在,斷不會教端王這般聲張胡鬨。可他卻在走夜路時,莫名失足落水而亡。此事未免也太巧了。”向太後又說。
朱太妃這才知道,敢情爭奪皇儲的背後,還有這樣的事!
接著,朱太妃心中一緊,連忙問道:“那莘王可對我似兒……”
“才想起擔憂,未免晚了罷?”向太後淡淡地說。
朱太妃心裡“咯噔”一聲,連忙追問:“莘王可對我似兒做了甚麼?”
“若莘王覺得簡王是威脅,早已對簡王下手了,哪容你後知後覺。”向太後老實不客氣地說。
聽向太後說,趙俁並沒有對趙似下手,朱太妃心下一鬆。
可不等朱太妃的心完全放下,向太後就又說:“你不要高興太早,莘王未對簡王下手,隻因簡王未對他構成威脅,若有朝一日,簡王威脅到他獲取皇位,簡王或步楊震後塵,也未可知也。”
朱太妃大駭!她萬萬沒想到,趙似要是繼續跟趙俁競爭皇位,竟然沒準會有生命危險。
護子心切的朱太妃,脫口而出:“莘王如此肆意妄為,太後為何縱之?!”
向太後沒有計較朱太妃此時的態度,而是直言不諱地回答道:“今我大宋內憂外患,到了生死存亡之時,寬仁之君已救不了大宋,莘王天縱之資、好用善謀、知人善任,抱濟世安民之誌,或可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朱太妃有點不服氣:“我似兒年紀尚小,待他長大成人,亦未嘗不可紹父兄之誌。”
向太後沒有反駁朱太妃,而是悠悠地又說:“今遼軍耀兵於河北,一旦新君處理不當,數十萬遼國鐵騎,便會大舉南下,或將重啟澶淵之事,恁地時,宰相必學寇準,挾你母子禦駕親征北上抗敵。若敗,你母子不過成為我大宋罪人,愧對祖宗,遺臭萬年而已;若勝,便可如真宗,泰山封禪。你若有此宏誌,你我姐妹一場,我便成全你又如何?”
朱太妃一聽,傻眼了:“什麼玩意兒?我一個幾十年沒出過宮的深宮婦人,要帶一個半大小子,率軍去跟遼國那些野人拚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