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國淵在收到魏哲的聘書之後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彆看他家世普通,但卻師出名門。
身為鄭玄的高足,國淵其實早就收到過不少招攬。
說來國淵也不是不想做官,這點他和管寧不同。
國淵初期是由於老師鄭玄的原因導致他也在黨錮名單裡麵,方才無法出仕。
前年黨錮解除後,北海國就曾經有意征辟國淵為文學掾。
隻是伏波將軍馬援曾言:
當今之世,非但君擇臣,臣亦擇君矣!
出仕本郡固然不錯,但國淵也要看舉主值不值得他效力。
畢竟一旦接受舉主的征辟,那彼此關係便如君臣無異了。
而如今的北海相賈頗隻是一個庸人,所以國淵拒絕了。
就像他的老師鄭玄拒絕大將軍何進的征辟,也是出於同樣的原因。
故此國淵現在的糾結之處在於,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最佳的出仕時機。
畢竟一個秩三百石的西平鄉侯家丞,在國淵收到的征辟中隻能算中等。
然而鄭玄在聽完弟子的困惑後隻說了一句話:
“拋開其他不談,但問本心,魏公威此人值得你效力嗎?”
國淵聞言頓時便沉默了,鄭玄見狀也不催促。
片刻之後,經過一番深思,隻見國淵抬起頭麵色鄭重的說道:“弟子聽聞,西平鄉侯治理帶方一年,便安置流民數萬,如今更是在樂浪大興水利,勸課農桑,活人無數。此人文可使地方大治,百姓安居;武可抵禦外敵,開疆拓土,實乃當世之英雄!”
見他這麼一說,鄭玄當即就笑了起來。
“既如此,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隻見鄭玄麵色慈愛的看著這個弟子,教誨道:
“誌乎義,勤乎事,心乎國,便是出仕早些晚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聞聽此言,想明白的國淵當即鄭重向鄭玄拜謝道:“弟子謹受教!”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由此可見,鄭玄講學能有如此大的規模,確實不僅僅是名氣大的原因。
……
中平三年,五月壬辰日。
午時,天晦,日有食之。
魏哲縱然不信天人感應,但還是按照習俗令郡吏鼓噪驅趕天狗。
也正是在這一天,魏哲終於迎來了他征辟的三位賢才。
當看見堂中的國淵、孫邵、氏儀三人後,魏哲頓時暢快一笑道:
“眾賢畢至,此乃吉兆也,難怪天狗離開如此之速!”
聞聽此言,孫邵與氏儀兩人頓時滿臉感動。
“蒙君錯愛,實乃鄙人之幸!”
說實在的,縱然兩人都自認才能不弱於人,但終究一直無人賞識。
如今猛然受到魏哲征辟,兩人其實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畢竟魏哲的名望可不是白積累的,禮賢下士起來效果自然也格外不同。
相比之下,國淵就要沉穩多了。
魏哲見狀也沒有區彆對待,一視同仁的招待了三人。
直到次日,魏哲才給三人安排具體的工作。
話說魏哲這個西平鄉侯食邑不過八百戶,自然用不著三人打理。
況且西平鄉還在玄莬郡高句麗縣治下,魏哲就更不會讓三人離去。
他之所以用西平鄉侯府的名義征辟三人,無非就是借一個名義罷了。
而且魏哲如今推動的諸多項目,很多都難界定事權歸屬的。
比如海冥的船屯,牛角島的工匠所,三韓的商隊等等。
“長緒,你且總理船屯與工匠所,若有所需,可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