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呀。”
王鑫一邊說著一邊迎上前,旁邊的彤彤和鄧然也一同迎了上去。
“或者可以說,說老杜,老杜就到吧?”還是那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杜鋒斌笑著走進了辦公室。
雖然略顯風塵仆仆,但身上那股子港島警務督察的氣質卻仍然讓他顯得高大、英俊而威武。
“這可真是下了一場及時雨啊。”等王鑫和杜鋒斌握手之後,彤彤也一邊與杜鋒斌握手一邊說道。
“用你們北方人的話說——它怎麼就那麼巧,怎麼就那麼寸——半路上我才知道你們正要找我,就在我來內地出差的路上。咱們這可真是不謀而合了吧?”杜鋒斌笑著望向大家說著。
王鑫笑著說:“這該算是心照不宣。”
鄧然忙指椅子:“快坐下說,快坐下說。”
同時有彆的民警為杜鋒斌端來了一杯熱茶。
“這麼高規格的歡迎儀式啊?對我這麼熱情?不至於吧?”杜鋒斌笑著說。
“至於至於,當然,也‘治愈’。”彤彤打趣道,“您一來,我們就快被治愈了。”
杜鋒斌“啊?”了一聲,顯然沒聽明白這句話。
那個時候還不流行什麼諧音梗,以老杜的普通話水平,他沒能明白。
“嘿,您彆聽孩子們開玩笑。”王鑫也坐了下來,“怎麼著老杜?真的是心有靈犀呀跟我們。”
“可以那麼說吧,”杜鋒斌一手轉動著茶杯,一手指指王鑫,“你王老兄是無事不會打長途,我老杜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當然了,我這次出差是去彆的城市,但最初的想法就是順道來一趟您這兒,沒想到的是,你們同時也在找我。”
王鑫回頭環顧了一下專案組所有成員,笑著說:“你們看看!看看!啊,這就是陸港之緣!”
彤彤苦笑道:“您這都什麼詞兒啊?還《鹿港小鎮》呢。”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
但對於偵查員們來說,打哈哈隻是暫時的調味劑,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時間就是一切,所以得抓緊時間。
於是王鑫便開門見山。他臉色逐漸嚴峻了起來,把頭探向杜鋒斌:“老杜啊,我們這回給你打電話,是想……”
杜鋒斌微笑著抬了抬手,又點了點頭,表示他全都知道,說道:“你不用說了老兄,我都清楚了。你們是想問我知道不知道,關於那個叫什麼葳蕤的那個家夥。是吧?”
“對對對,”王鑫說著又把身子往前湊了湊,彤彤和鄧然也把臉湊了過來。
杜鋒斌噗嗤一聲笑了:“你們再往前湊,可就親到我臉上了。”
全屋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在大家的印象中,影視劇裡的港島警員形象一般都是不苟言笑、或者說不愛開玩笑的,可眼前這杜鋒斌督察,卻似乎是個例外。
待大家笑聲漸止,杜鋒斌說道:“你們真是找對了人了,我還真知道他。”
偵查員們的臉上同時顯出驚喜的表情。
“但是我必須說明啊,”杜鋒斌繼續說,“為什麼你們哥幾個在港島的時候我沒提他?那是因為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家夥會和你們那起案件、或者說那些嫌疑人有聯係,或者說有關係。因為這個家夥,雖然在我們那兒也‘掛著號’,但卻是我們重案組另案調查的對象。唉呀,卻原來他和小腳仙啊阿黃啊李真啊吳義啊這幫惡棍家夥是一個案子裡的沆瀣一氣同流合汙,這可真是天下的混賬是‘一家’,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呀。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真是蝦米愛滋泥、臭魚找爛蝦,真是臭味相投……”
“唉呀,行了行了,行了行了,”王鑫笑著差一點就伸手去捂杜鋒斌的嘴了,“我說老杜,我們知道您的口才好,知道您身為港島人普通話說的一流,但是現在請您暫時不要表演單口相聲,以及展示順口溜大比拚,請撿‘乾貨’往外撈。”
所有人又都發出一陣大笑。
“我知道我知道。”杜鋒斌也笑著說,“活躍一下氣氛嘛。”
隨後他喝了一口專案組的香茶,繼續說道:“這個家夥確實叫葳蕤。怎麼樣?還挺好聽吧?是不是有點兒像女人的名字?但是恰恰相反,他卻是一個集槍械販子加白貨販子於一身的、惡貫滿盈的悍匪。”
專案組辦公室裡鴉雀無聲,大家都聚精會神的湊過來聽杜鋒斌講述。
“他是南邊的邊境上的人,從小就有雙重國籍。”杜鋒斌繼續說道,“這一點想必各位也不會覺得奇怪。在南方貼近國境線的幾個省,這樣的情況也屢見不鮮,因為一些曆史原因,那裡的一些人雖然算是中國公民,但祖上通婚的原因讓他們也是境外國家的籍貫。更何況那裡的村民啊、山民啊,經常是家在國境線之內,但是種的地卻在國境線之外,或者是家在國境線之內,工作的地點在國境線之外。還有呢,就是自己住在國境線之內,但是眾多的親友親朋又在國境線之外。所以根據一些政策,他們是擁有雙重國籍的。或者說有一些人,縱然沒有雙重國籍,也有合法的雙邊通行證。”
“明白明白明白。”王鑫點頭接口道,“因為這些境外的地方畢竟不是像西方歐美國家,雖然有國境線,中國就是中國,國外就是國外,但是對於南邊境那些貼著咱們的小國小地區,他們那些小國,在很多的方麵、尤其是國籍戶籍這方麵,管理是非常鬆散的。這也是曆史原因,但是我相信,這些問題早晚也會解決。”
“是的是的,”杜鋒斌說,“不但你們大陸同事相信,我們港島同僚也相信。這不是還有不到一年,連我們東方之珠都將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了嗎?南邊那些模糊不清的事情,也早晚能夠解決。但這都是後話,咱們暫且不提。你說的這個葳蕤,他在中國出生,但是他的血統可比較複雜,按照祖籍來說,他算是南寨國籍的人。”
專案組成員們互相對望,眼神中露出一些吃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