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燈芯半跪在雪地裡,一手撐地,一手抓槍。
她同樣死死盯著齜著牙的餓狼,臉上的表情像一頭搏命小獸。
狼吻帶血,閃著熒光的雙眼死死看向眼前的獵物,四爪鋒利如刀刃,狼尾垂在地上,不知是傷的人還是傷的牲畜。
不等她呼出一口白煙,餓狼凶猛上撲,張開血盆大口,直衝著她的喉嚨。
槍托重重砸在狼吻上,她的手被反震得微微發抖。
“嗷嗚~”
一聲嗚咽,脆弱的狼吻吃痛,給了她喘息的瞬間。
拉栓上保險,來不及瞄準,對著再度撲來的狼扣動扳機。
砰——
一聲巨響。
擊中了狼腿。
被獵槍打中的餓狼嗚咽兩聲,眼裡的嗜血光芒更勝,剛要再撲。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靠近,還有點點火光。
“槍聲!在那在那……”
“快走!”
機警的餓狼,轉身要逃。
送到手上的獵物豈能放手?
燈芯端起獵槍,眯眼瞄準,扣動扳機。
砰——
餓狼倒地,眾人才陸續趕到。
“受傷沒有?”
第一個趕到的是秦遠山,他手裡抓著獵槍,氣喘籲籲。
著急萬分的他蹙著眉,四處查找她的身體有沒有受傷。
燈芯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要不是反應快,又要去投胎了。
“狼能值多少錢?”
她咧嘴一笑,眼裡星光閃爍,看得他愣在原地。
財迷,十足的,不要命的那種。
隊長老許帶著人匆匆趕到,以為燈芯被傷。
“燈芯,你傷沒傷著?你一個姑娘家家半夜跑什麼跑!”
燈芯仰起頭,頭上還帶著那個麅皮帽。
“我沒傷,狼被我打死了,嘿嘿。”
這狼幾乎不會進屯子裡來,除非餓急眼了。
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碰上一頭餓急眼的狼,竟然還能活下來。
老許都說不出話來了。
神!
太神了!
身後站著的男人們也都不敢置信,交頭接耳。
“是不是剛剛秦遠山開的槍……”
“肯定是啊,她一個小姑娘能這麼厲害?”
“但是小秦剛剛不是跟我們在一起嘛……”
“你沒看聽到槍聲,他跑多快,肯定是他補的第二槍……”
那些竊竊私語,都沒能阻止燈芯的好心情。
秦遠山一把背起燈芯,先把她送回家。
“我的狼!”
“老許招人給你拖回去。”
屯子裡的青壯年圍著巨大的狼身子。
“大牛哥,這個狼肉好吃不?”
“我哪吃過這東西。”
“我媳婦說狼牙是好東西,可以辟邪。”
“又不是你打的,狼毛都沒你一根兒。”
秦遠山背著燈芯剛一進門,桂芝眼淚嘩嘩淌。
“死孩子,跑哪去了,一宿都不回來……”
燈芯坐在炕上,頭低得像鵪鶉。
“阿姨,昨晚我們一起上的山,在山上的希楞柱裡住了一晚上。”
“這丫頭的腳咋了?”
“崴了,我給擦過藥酒了,這兩天就彆讓她動,養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