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此時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直到跟曹秀蘭走出了馬芳的家門,神誌才慢慢恢複清醒。
走在冷風中,沈溪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雖然那盆水並沒有打濕她的裡衣,不過她的頭發已經濕噠噠的。
此刻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更是都快結成冰渣了。
曹秀蘭見狀,直接把頭上的狗皮帽子一摘,二話不說,蓋在了沈溪的頭上,摟著沈溪的身子就往家中跑。
回到家裡之後,沈溪發現,送沈樹林回來的那些鄰居們都已經離開了,
此刻,胡妙春出現在她家的東屋裡,看到沈星一臉狼狽的樣子,頓時十分震驚。
“沈溪,你這是怎麼了?”
曹秀蘭不由分說,從自己的櫃子中,找出了幾套衣服,利索的下炕,穿上鞋,送沈溪來到了西屋。
“溪兒,你先把衣服換了,可千萬彆感冒了,這大冷天的,要是感冒,那可是要命的。”
此刻,沈溪凍得渾身打哆嗦,嘴唇發紫。
她知道,在這零下一二十度的地方,確實是很要命,曹秀蘭沒有在嚇唬她。
顧不得多想,她來到了西屋之後,開始瘋狂的脫著衣服。
隨手拿起放在桌邊的毛巾,開始擦拭著頭發。
穿好了乾燥的衣服之後,還是覺得冷的不行。
立馬直接脫鞋上炕,抄起櫃子中的褥子,裡三層外三層的蓋在身上。
看著搭在肩膀上麵的長發,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年代沒有吹風機,而他們家現在,就連電都沒有通,一時半會是吹不乾頭發的。
曹秀蘭不知從哪拿來了好幾條乾毛巾,裡三層外三層的,給沈溪的頭發包了起來,不停的揉搓著。
此時,三十多度的熱炕,都無法讓沈溪暖和起來。
她不停的圍在炕邊發抖,曹秀蘭見狀,隻能心疼的一邊給她擦拭著頭發,一邊去到了廚房,給她燒了點熱水。
沈溪喝了一缸子熱水之後,感覺身子暖和多了。
頓時感到迷迷糊糊的,腦子越發沉重,躺在炕邊開始睡了起來。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聽到屋子外麵響起了聒噪的聲音。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想努力的聽清楚外麵在說些什麼。
結果還不等她徹底清醒,西屋的門‘砰’的一聲,被一腳踹開。
從外麵露出來馬芳那張想殺人的惡臉,此刻沈溪有些懵逼。
明明她才是受害人,怎麼這人一臉要殺人的樣子?
“馬芳,你這樣說你就過分了吧?!明明是你給我家樹林搞成這個樣子的,我家溪兒不過是找你們家去理論,你家那乖女兒倒是好啊,居然抄起菜刀想要砍我閨女!我們都還沒有去找大隊書記,你倒好,惡人先告狀!你有什麼臉?!”
曹秀蘭緊跟其後,一起進了西屋。
馬芳看著曹秀蘭臉色憤憤,“巧蘭隻不過是嚇唬沈溪的,可沒想著真要怎麼樣!可是你家沈溪,那可是實打實的想要毀了我家巧蘭!你看看我家巧蘭那臉,都成什麼樣子了?她過幾天就結婚了,你這讓她怎麼見人?!”
沈溪聽得迷糊,她還沒去找那張巧蘭算賬,她媽居然竟然來找她算賬,這是怎麼回事?
隨即沈溪從被褥裡麵爬起來,甩了甩有些暈沉的腦袋。
感覺到渾身精神多了,也沒有了之前那種四肢無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