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牧之又看了一眼程夕,這才說道:“司主,這位姑娘先天體弱,又沒有仔細調養過,沉屙積久,便導致身體虛弱,虛不受補。”
厲執安狐疑的看著紀牧之,“你說的是真的?”
就程夕那拎刀殺人的樣子,哪裡像是沉屙積久的樣子。
“當然是真的。”紀牧之咬咬牙,便是司主也不能質疑他丹師的修養,他還能騙人不成?
“可她不久前還傷了幾個匪徒,今日又在天微茶館淩空畫符擋住了四瞳妖狐的去路,雖然隻有一瞬,但是這樣的本事你跟我說她身體虛弱?”厲執安烏黑的眸子盯著紀牧之。
“大人,你說的是真的?”紀牧之一臉驚愕,“怎麼可能呢?她的脈象不足以讓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奇怪。那這位姑娘可覺醒了天賦?”
厲執安一臉看智障的眼神盯著他。
紀牧之:……
忘了,司主方才說這姑娘淩空畫符……
“淩空畫符?”紀牧之滿眼不敢置信,通天司能做到淩空畫符的也就隻有一個季關棋能做到。
這姑娘是個人才啊。
紀牧之的神色立刻鄭重起來,“司主,這姑娘很有潛力,得好好養著啊。”
厲執安:?
你說什麼屁話!
如何養她,是程家應該做的事兒,跟他有什麼關係。
“好好養,是怎麼養?”厲執安問道,他隻是好奇而已。
“虛不受補,根基又弱,虛成這樣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好好養著,不能受累,要讓她心情愉快,不然以她現在的樣子,將來若是修煉也是極麻煩的事情,要打好地基才能蓋樓嘛。”
厲執安臉一黑,直接甩袖子走了。
這是養人還是養個祖宗!
紀牧之追出去,邊追邊喊,“司主,這姑娘若是好好養著,也就多活個二三十年,要是不好好養著,這壽數就很難說了。”
厲執安的腳步停下來,烏黑的眸子鎖住紀牧之。
紀牧之被司主的眼神盯著,渾身的汗毛都炸了,他隻是愛惜人才,這才多了一句嘴,“司主,您當我沒說,小的這就回去重開一份藥方。”
“站住!她如此虛弱,隻是因為天生體弱沒有好好調養之故?”
“司主,我能看到的就這麼多,若是還有其他原因,隻能等這位姑娘自己開口,或者您請監正大人過來看看。”紀牧之這回不敢開玩笑了十分認真地說道。
厲執安沒有說話,紀牧之也不敢再多嘴,悄悄地退下了。
他重新開了一副藥方,仔細斟酌後,親自去抓藥煎煮。
這麼好的人才,偏偏……天妒英才啊。
程夕睡的昏昏沉沉,她一直在做夢,夢中前世今生混雜在一起,夢境光怪陸離,一張張人臉妖臉鬼臉砸向她,她握緊手中劍想要劈過去,卻發現她的劍沒了……
是了,她的劍碎了。
若不是碎了劍,受了傷,又怎麼會穩不住神魂穿越呢。
不知睡了多久,程夕才慢慢睜開眼睛。
房間裡很安靜,定定神才想起自己為何暈倒了,這要是讓上一世的敵人看到了,區區一個四瞳妖狐一爪子就把她拍暈了,還不得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