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遭蝦戲。
她撐著胳膊坐起來,這才感覺到渾身酸痛,頓時吸了口氣。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程夕渾身一僵,轉頭看向坐在窗邊的人。
隻見他雙手抱胸,目光沉靜,眉頭還微微蹙著,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厲司主,你怎麼在這裡?”程夕問道,這一問才發現自己也不在程府,“這是哪裡?”
“通天司。”厲執安站起身說道。
通天司?
“厲司主救了我?”程夕記得厲執安及時趕到將四瞳妖狐抓住,但是不知道他還救了自己,把她帶回了通天司。
“順便而已。”厲執安看著程夕吃了蘊神丸之後,臉色好了些,沒有那麼蒼白了,便抬腳往外走,“醒了就來吃飯。”
在彆人的地盤上就要守彆人的規矩,程夕起身洗漱,瞧著外頭衣架上掛著一身新衣,心想厲執安一個大男人還挺心細。
鵝黃的衫裙,用的上好的綢緞,穿在身上柔軟舒適。對著鏡子將頭發簡單地綰了一個發髻,太複雜她也不會。
收拾妥當出了門,順著路走過穿堂抵達前廳,就見廳中的桌子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吃食。
程夕頓時感覺到餓了,一進門,江伯漁立刻問道:“程大小姐,你今日覺得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昨日的事情多虧了你,不然四瞳妖狐怕是又要逃掉了。”
“碰巧而已。”程夕入座,“四瞳妖狐為何又跑了,我給你的香餌不好用?”
江伯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程大小姐的香餌非常好用,正是香餌把它勾出來的,但是這家夥實在是太機警了,司衛一時心急動作大了點,隻是稍微發出了一點動靜,他就跑了。”
“先吃飯。”厲執安的眼睛在程夕的衣衫上停了一瞬,隨即盛了一碗粥給程夕,“紀牧之說你要多喝粥養胃,少吃生冷之物。”說著用公筷給她夾了一個煎餃放在她麵前的小碟中。
“紀牧之是誰?”程夕好奇地問道。
“通天司的郎中。”厲執安道。
江伯漁:……
這要是紀牧之知道非得跳起來,好好一個丹師成了郎中。
程夕點點頭,便低頭喝粥,這粥熬的軟糯香甜,又吃了一口煎餃,味道鮮香,底層焦黃入口酥脆。
一碗粥下肚,程夕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
上次來通天司進了大牢,沒想到這次來都能混上飯桌了。
“淩空畫符,也是你師父教的?”
厲執安忽然開口,程夕愣了一下,咽下口中的粥,這才抬起頭對上他略有些犀利的眼神,微微側頭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是啊。”
江伯漁沒發現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在一旁說道:“程大小姐,你知道即便是在通天司,也就隻有一人能淩空畫符,真是想不到,大小姐年紀輕輕居然有這樣的本事。”
程夕眉心一跳,麵上卻毫無異樣的說道:“這很難嗎?我師父說雕蟲小技而已,他還嫌我學得慢,罵我愚鈍不堪。”
江伯漁差點跳起來,大小姐不一般,大小姐的師父更不一般。
淩空畫符這樣的本事,在人家那裡都是雕蟲小技!
厲執安的眸子落在程夕微微彎起的唇角上,帶著幾分小小的狡黠。
偏江伯漁這個蠢貨都沒聽出她在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