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戊字倉那邊的動靜還是被察覺到了,陳長帆強忍著不適,撂下一句“莫要聲張”便大步離去。
體內的氣血像是火燒一樣憋得他渾身難受,耳朵中再度傳來異動,那七彩蜈蚣似乎是從昏厥中緩緩蘇醒了過來。
快!
快離開此地!
陳長帆快步上到地麵,顧不得旁人那有些異樣的目光,直接施展起八步趕蟬發足狂奔起來。
骨碌碌!
坑洞裡忽然滾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緊接著一隻瘦得仿佛隻有骨頭的腳板從坑洞中邁出。
因為過於急切,這一腳直接踩在那顆頭顱之上,隻聽得啪嘰一聲,那顆頭顱就像是西瓜一樣被踩爆。
可那隻腳的主人卻仿佛渾然不覺。
身材瘦削,頭發稀疏,嘴角還帶著血跡的中年男子目露精光,看向陳長帆離去的方向,赫然是五鼠之一,貪吃鼠。
貪吃鼠的鼻子在空氣中不斷抽動著,像是聞到了肉香的狗一般,嘴角竟然不自覺流下口水,“好香甜的氣血,把老夫我的饞蟲都勾出來了,今日不管你是誰,我必吃你!”
說著,貪吃鼠腳板一蹬,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奔出。
他赤著腳在地上奔跑,宛如一頭饑餓的野獸。
積雪很厚,寒風刺骨,可他竟然速度絲毫不慢,在大地上揚起一條雪線,循著氣味一路追尋而去。
陳長帆這邊一路狂奔,直奔愚金山而去,儘管他激勵維持,可在山腳下的時候,體內氣血還是不受控製的爆發了。
而且,耳中的七彩蜈蚣更是徹底蘇醒,開始瘋狂撕咬著他的皮肉,想要鑽入他的腦中。
為了壓製蜈蚣,陳長帆期間數次掌摑耳部,可卻反而激起了蜈蚣的凶性,使得它更加瘋狂,幾乎要將自己的耳廓撐爆一般。
陳長帆臉部一陣扭曲蠕動,雙重威脅之下,他已然無力維持變臉效果,恢複了原本的容貌。
他渾身赤紅,仿佛火燒,豆大的汗珠滴落,又被自身散發的高溫瞬間蒸發。
“這蜈蚣也太詭異了!若是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其得逞,不如徹底放開氣血的壓製,賭一把!”
放開氣血壓製,血色蒸汽會瞬間迸發,產生的劇烈高溫,或許是他壓製蜈蚣的最後手段了。
狠狠一咬牙,氣血的壓製瞬間解放,道道滾燙蒸汽從四肢百骸中噴發而出,瘋狂釋放。
“啊!爽!”
聲音在山穀間久久回蕩,驚起一片林鳥。
這種壓抑已久終於得到了釋放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隨著海量的氣血湧出,一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以陳長帆為圓心擴散開來,激起白雪紛飛。
一股飄飄欲仙之感瞬間襲來,他福至心靈,緩緩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踏在了虛空上。
登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