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青黃不接,能拿得出手的人沒幾個,等老一輩全部仙去,後輩裡可沒有能像這幾個長輩一樣能扛鼎的人,底蘊差距有點大。
現在這些小弟子,基本上是趕上了最好的時候,以後都是砥柱中流,自然要多照顧點。
打完電話,想了想,還是給風遙也提了個醒,風遙又不像蔡黑子,彆看蔡黑子以前尋常時候一副壓榨員工的狗領導的樣子,人家本身也是個高手。
風遙本身本身可沒那麼強的實力,還是得悠著點。
打完電話,又給裴土苟打了個電話,問問他在哪,還有家裡的人現在在哪。
上次大路口的時候,被帶走,避開風頭,最近也還被吳庭昇帶著去另外一個地方居住,小孩子跟著小吳一起玩,就當是散心了。
溫言就說得罪人了,最近有外麵的東西進來,這群家夥膽大之極,沒有那麼多顧慮,給提個醒。
打完電話,溫言就來到了地下蜂巢,在其中一座全封閉式的監牢裡,將之前抓的式神放了出來。
這東西溫言沒直接將其打死,是因為當場打死了也沒用,其真名和命魂被掌控著,受人驅使的同時,也會為其留下生機。
縱然被當場打的魂飛魄散,那也能在對應的廟宇裡重新恢複過來。
區彆也隻是恢複時間長短而已,將其控製住,反而更好。
晾了好幾天,溫言現在才準備開始審問。
之前跟百目妖鬼族長溝通的時候,他就敏銳的發現了,百目妖鬼族長壓根沒提式神的事情,對式神的事情也是毫不知情。
這也是溫言願意讓百目妖鬼去島國搞事情的原因,他們的確是被放棄的棄子,在島國的時候是,去關中郡擄人,他們也是放在前麵抗雷的目標。
真正要做事的,應該就是這個式神。
溫言看著麵色肅穆,眼中還帶著傲氣的式神,心裡其實已經對審問不抱什麼希望了。
“說吧,誰派你來的,你的廟宇在哪?”
“有本事殺了我。”式神一口口音怪異的神州語言,臉上的神情,就差刻個“有恃無恐”。
溫言都被氣笑了,不怕死的見過,但是覺得自己死不了,還這麼狂的,他是真的很少見。
“行,不願意說拉倒,彆後悔就行,正好最近我家附近的路燈上,空空蕩蕩,挺不習慣。”
溫言也不管式神有沒有聽懂,他直接將其重新封起來。
溫言的確沒有可以確保可以將其徹底弄死的手段。
但人被逼急了,總會有辦法。
我不行,那就找專業人士。
放裴屠狗。
要說殺生,溫言的確很難再找到比裴屠狗更專業的。
溫言將式神封好,重新扔到牢房裡,再來到了博恩這一層。
“有點事情,請教一下你。”
“不不不,老板,您直接問就行,不能說請教。”博恩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糾正一下。
“不,向有學識的人請教東西,必須要給予尊重,就是請教。”
不等博恩繼續說,溫言一抬手,便搶過了話頭。
“我見到一個式神,他的命魂和真名被彆人掌握著,所以無法徹底殺掉他。
我想到了一個東西,以前看歐羅巴那邊的,有個巫妖,也是命匣不毀,巫妖不死。
有這個東西嗎?”
“有倒是有,也的確有巫妖,但是沒老板你認為的如此厲害。
巫妖其實就是亡靈法師,到了壽命終結的時候不想化為虛無,便將自己轉化成的亡靈。
也的確有命匣這個東西,隻是製作命匣很艱難,命匣之間的差彆也非常大。
弱點的命匣,被找到了也很容易摧毀,強大的命匣,被找到了也很難摧毀。
而且就算有命匣,巫妖的身軀被毀之後,也得有備用的身軀,才能重新活動。
若是沒有備用身軀,沒有提前準備好的手段,就算不死,也很難再出現。”
“那有辦法直接隔空毀掉其命匣嗎?”
“以前聽說過,好像有人成功過,但不確定,這個東西,本來就是為了保命,留下機會,除非找到,否則基本沒可能。
不過老板你問的應該是式神,那種東西肯定是比不上命匣。
能成功製作命匣的巫妖,最差也是很強的亡靈法師,或者是其他的強**師。”
溫言點了點頭,心裡有譜了。
的確,起步都不一樣,效果肯定天差地彆。
好,回頭等裴屠狗回來了,就讓裴屠狗給路燈上添個掛件。
掛件的威懾力,可比乾掉之後,再傳出消息有威懾力。
就在溫言在地下蜂巢谘詢博恩問題,順便問問研究毒素的進度時。
一輛德城本地的車,進入了通道,晃晃悠悠地來到了劉銘住的地方後麵,車直接撞在了劉銘房子後牆外的一根杆子上,撞倒了杆子之後,杆子又敲碎了後窗的窗戶。
一個穿著大褲衩的男人,晃晃悠悠地從車上走下來,看了一眼劉銘住的樓,又看了看附近的環境,著重看了一下攝像頭的分布。
這裡其實是之前的村落拆遷重建,靠大路的那邊,攝像頭很多,越是向裡,攝像頭也隻有路口有,其他的大都是各家住戶安裝在自家的攝像頭。
男人點了根煙,靠在車上,看著房內亮著燈,他就在這靜靜地等著。
房內的劉銘,自然是聽到了動靜,也看到了被敲碎玻璃的後窗,他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就看到那男人帶著歉意的笑,跟他招了招手,不知道說著什麼,他也沒聽清楚。
劉銘從前門走出來,繞過房子來到後麵看了一眼,就見男人走了過來,一臉歉意地給遞煙。
“實在不好意思,沒停好車,你看明天早上,我找人來給你修,行不行?”
“我租的房子,給房東打個電話。”
“我知道,老孫唄,都是鄰居,你給他說,後麵的老莫,他就知道。”
劉銘拿出手機,低頭翻通訊錄的瞬間,就見那大褲衩男人,全身肌肉隆起,手持一塊帶有刺鼻味道的毛巾,按在了劉銘的口鼻上,另一隻手從後麵箍住劉銘的身體。
劉銘瞪大了眼睛,不斷掙紮,十幾秒鐘之後,他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壯漢不放心,又多捂了幾秒。
壯漢屏住呼吸,向著四周看了看,飛速前去打開車輛的後備箱,但是當他回過頭,就見本應該躺在地上的劉銘,已經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溜煙的向著前方跑去。
“艸……”
劉銘飛速狂奔到大路,一出來看到衛醫師,立刻喊了聲。
“衛醫師,快,報警。”
衛醫師眉頭微蹙,走出來向著後方望去,就見一個壯漢站在那裡,轉瞬便看不到了。
“普通人?”
衛醫師也是一怔,難怪他都沒感覺到什麼,原來是個普通人。
再輕輕嗅了嗅鼻子,嗅到劉銘身上的刺鼻氣味,他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銘剛剛被刺激了生命力,此刻正是打了雞血的狀態,可沒那麼容易中招。
衛醫師拉著劉銘,讓他坐下,這家夥應該是吸入了不少,不昏迷也要受到影響了。
衛醫師拿出電話,直接給溫言打了過去。
而同一時間,另一邊,一個度假彆墅裡,裴屠狗的媳婦抱著醒過來的傻兒子,打開門向著外麵喊了一聲。
“媽,你聲音小點,兒子都被吵醒了,咳,媽,不是說好了麼,不在家裡抽煙。”
傻兒子瞪大著眼睛,阿巴阿巴地說著什麼,兩隻小手揮舞著向著奶奶那邊,一副要撲過去的架勢。
客廳裡,靠在沙發上的老太太,抬了抬手,將煙頭插在了旁邊的煙灰缸裡。
“看電影看入迷,忘了,順手點上了。”
電視上,播放著戰爭片,砰砰砰的槍炮聲,不斷響起。
老太太拿起遙控器,減小了聲音,聽到門後關門的聲音,她才低頭看了一眼。
她的腳下,一個人被反扭著手臂按在地上,他的脖子被老太太的兩隻小腿箍住,嘴裡還被塞了個拖鞋,此刻,那人的麵色慢慢發紫,眼看著就要完蛋了。
老太太沒有半點要放鬆的意思,她嘴角還帶著笑,輕聲念叨。
“妖魔鬼怪我都不怕,普通人也敢跑我這鬨事?
你們倒是聰明,還知道普通人目標小,權重低,不容易引起警惕。
不會是覺得這裡就一個普通老太太,一個普通婦女,好欺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