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溫言遇到事的時候,都有讓黑盒記錄一下的習慣,尤其是在對方說什麼的時候,他怕自己記不清楚,或者漏掉了什麼,這次派上大用場了。
黑盒很貼心的將原話進行了字麵意思翻譯,再附上一則最貼近語意的翻譯。
溫言看得眉頭都舒展開了。
“好好好,果然是有恃無恐的時候,狂得沒邊。
知道自己要死了,立馬就開始歇斯底裡。
這是怕我不知道找誰報仇,趕緊給我列個名單啊。
是想我主動跑過去送死?
還是怕這些人不死?
當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也太善了。”
島國真是的,名字怪怪的,總是這個王那個王的。
天狗他倒是知道,被他種在了皓月表麵,現在還在養樹,說不定以後還能帶來些許變化,搞出來個青春版的靈氣複蘇。
神州裡雖然一直沒公開說什麼靈氣複蘇的事情,這幾年也沒攔著民間自己提。
外麵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很多事都是不可能壓得住消息的。
就像月球表麵那棵樹,現在賣天文望遠鏡的商家,都會給內置好參數坐標,讓人去看那棵樹,這算是一個大賣點,烈陽部也沒管這件事。
反正武道基礎已經開始了大範圍推廣,我就叫第十四套中小學生廣播體操,大家私下裡愛怎麼叫怎麼叫,根本沒人管。
越是這樣,反而能讓人去好好練,好好學。
幾個月的時間,就小孩子的練法,很難有什麼特彆明顯效果。
那套基礎拳法,本來就是安全性第一,其他的次之,練的不標準,強度不夠,時間長了也會有效果,最次也能有點打基礎的作用。
烈陽部來判斷,最終還是得看整體的統計數據,要是肉蛋奶充足的情況下,等到一年之後,中小學生群體裡出現小病的幾率,應該是最先降低的。
預期三年後,體育方麵的整體數據,才可能會看到明顯的提升。
這也就是現在靈氣複蘇進度攀升了,要是擱到二十年前,說不定四五年過去,都不會看到什麼明顯變化。
這也是之前很難推進這件事的其中一個原因。
一年兩年還好,時間長了,這些事情,其實都是靠普通人的主觀能動性,是靠家長主動配合催促的。
就像天生自律的學霸,終歸是極少數,大多數人中學小學的時候,其實大都屬於鬆懈了就下滑,被管得嚴點,老老實實花時間學花時間練了就上升。
要是四五年,都沒什麼明顯效果,就甭指望一般人會主動配合。
話說回來,天狗王溫言猜測可能是個大妖怪,長生王就有很大可能,跟長生者有關。
血色地獄是什麼?指的是大荒那邊嗎?
他被記下了,被誰記下了?
可惜式神死太快了。
溫言也不遺憾,不將那式神被逼到瀕死那一刻,那家夥也不會喊出來這些話。
現在這樣就挺好。
溫言拿著手機,讓黑盒開始幫他搜集相關的資料,有可能的資料都給整理出來,篩選條件放寬一點,預防遺漏。
讓黑盒再著重關注一下,島國那邊,在式神暴斃的時間,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剛才是想直接問百目妖鬼族長,但想了想,還是等一手。
若是這個家族的力量還沒削弱到極限,若是他們還能拉到盟友,那麼,一個式神被隔空徹底乾掉,必定會有一點動靜。
而百目妖鬼族長也不應該什麼都不知道。
按照溫言得到的信息,隔空徹底乾掉式神,在島國也是很難的事情,像裴屠狗這樣強行擊殺,應該會特彆難。
這件事本身,對於那邊的人來說,不可能是小事。
等著吧,那個家夥要是的確有成事的手段,也有願意好好配合的心,肯定會主動來聯係他。
溫言看著裴屠狗從路燈上走下來,趕緊先安撫好這位。
幸好隨著裴屠狗的力量晉升,他反而比以前有理智了些。
但也就是一些而已。
這一些其實也是為了能多吊死倆,並不是因為手軟了。
剛才裴屠狗直接腳踏金光大道,逆向殺過去,把人強行拉過來響應招魂,都把溫言嚇了一跳。
幸好他現在變強了不少,不然的話,是真撐不住。
溫言帶著裴屠狗回到小區,安撫了好一會兒,就說先冷靜下,後麵有的忙,先讓對方恐懼一會兒,多折磨折磨,反而更好。
這句話深得裴屠狗的心,他身上淌出的鮮血,才漸漸收斂,最後不再滴血。
安撫完裴屠狗,跟裴屠狗約了,下次有大殺特殺的機會了,就找他,裴屠狗才晃晃悠悠地離開。
完事之後,溫言看了看黑盒的消息,就給總部長打了個電話訴苦,說剛才安撫的多累,為了這些事情,還把辛苦攢的功勳花了大半。
最後差點沒撐住如何如何,要不是他苦苦勸說,現在大煞星就已經走出德城,跟串螞蚱似的大開殺戒了。
到時候誰敢逼啊,因為人家媽遭到襲擊,再稍稍逼迫一下,指不定就逼著完全體瘋狗出現。
溫言逼逼叨叨訴苦水了半晌,然後就開始罵娘。
“還有,這次的事沒完,把大煞星逼急眼了好說。
但是彆把我給逼急眼了。
要是哪個傻逼把我逼急眼了,我就把上吊繩塞大煞星手裡,到時候誰愛死死去。
反正到時候他殺一萬也好,殺一千也罷。
誰有本事誰去攔著。
上次殺了一萬多大荒衝出來的異類,剛剛晉升,我是肯定攔不住。
總部長,您可彆嫌我說話難聽。
要不是那個狗式神,臨死的時候,放了兩句狠話,報了他上麵人的名號,我到現在都還沒勸住呢。
您是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他就已經隔空乾死倆波癟犢子了。
我現在都恨不得挖出來後麵的狗東西,趕緊先出手將他們乾掉,省的惹出來更大的禍。
到時候他們要死死去,還得連累我。”
溫言一頓輸出之後,掛了電話。
收起電話,溫言立馬收功,端起水杯喝水,然後晃晃悠悠的前往地下蜂巢,仿佛剛才吐沫橫飛罵娘的人不是他。
另一邊,會議室裡,總部長伸出手指,在擺在麵前的手機上按了一下,掛斷了通話。
他看了看會議室裡的人,沉著臉道。
“你們自己也聽到了,這個我是真沒法說什麼。
這次遇襲的老太太,帶的可是溫言的親兒子。
這老太太也是立過功,受過累,挨過槍,也挨過刀的老英雄。
真要是逼出來什麼無法挽回的後果,也彆指望會有人擦屁股。
尤其是彆指望老天師。
老天師轉職修真者,其心如火,純正熾烈,已經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他若是知道,不一擊掌心雷將人劈死,都算是修養深厚。
你們應該都知道上吊繩是什麼,溫言已經兌換了上吊繩。
他各方麵都達到要求,且最重要的檢驗,效果比朱王爺還要好。
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準他兌換,除非先廢了烈陽部的功勳製度。
東西在龍虎山鎮壓,老天師也沒阻攔。
人家兒子遇到危險,現在都隻是打電話過來罵娘,相當克製了。
最好彆把最克製的人逼急眼了。
那就太難看了,也沒法收拾。”
看了一圈參會的人,至少都是分部部長權限的人。
總部長心裡清楚,要收拾的人裡,這裡麵八成就有,隻是目前沒那麼確定到底是誰,以及輻射開來的影響。
蔡黑子都覺得他是求穩,要穩紮穩打。
是,穩紮穩打沒錯,但是,沒人比他更清楚,隻要動手,就必須要連根拔起。
不然的話,八成就會變成“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的情況。
要殺九頭蛇,那最好是一次性將九個頭全部砍掉,不然非但沒用,還會讓剩下的頭藏得更深。
總部長從不會給烈陽部的人說這些,包括蔡黑子。
他就希望,所有人,都認為他隻是求穩。
總部長麵色平靜地收起電話,維持著往日的定力,不能急,急了就落入下乘,急了就要不完美,急了就會給一些人翻盤的機會。
他敲了敲桌子,站起身後,丟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