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內,我要一個至少能厚著臉皮簽字的結果。”
……
“砰……砰……砰……”
溫言舉香過頭頂,對著老朱的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響頭,說到做到。
這是他占了大便宜了,朱王爺抬舉,但最後還是得老朱認可才行。
按照之前的感應看,哪怕按照血脈來算,他跟老朱的關係,也遠比上吊繩的原主人跟老朱的關係親近得多。
唔,這麼比其實有點不太合適,老朱要是在,早大耳刮子抽丫的,指不定就來一招除你血脈。
老朱估計不會有什麼耐心聽上吊繩的主人解釋……
祭拜完老朱,溫言又繼續將地下蜂巢裡供奉的剩下幾位祭拜了一下,擦桌子上香擺貢品,一氣嗬成。
做完這些,繼續修行,到了天亮,他接到了黑盒提醒,有一個來自島國的國際長途。
“武神閣下,我這裡有個事情,沒敢第一時間打擾。”
“沒關係,有事情,可以直接聯係我,什麼事?”
“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一個寺廟裡供奉的式神,被人完全殺死,他的金身也碎了,真名也消散。”
“那個式神,死在了神州,我看著他死的。”
百目妖鬼族長輕吸一口涼氣,壓製住了震驚。
他得到消息之後,猶豫了半晌,等到了神州天亮,他才給打電話,其實就是想試探一下,跟神州是不是有關係。
沒想到,溫言根本不遮掩,直接攤牌。
“天狗王你聽說過嗎?”
“聽說過,是一位天妖,是跨界而來,非常厲害,就是以他為首的幾個新神明,接受了關東那些人的供奉,才平息了之前的大混亂。”
“長生王呢?”
“這個沒聽說過。”
“血色的地獄呢?”
“這也不知道具體指什麼,是非常泛指的東西。”
“好,今天之內,我要知道天狗王在哪。”
“好!”百目妖鬼族長一咬牙,直接答應了下來,現在就是體現他價值的時候了。
而且,很明顯,這位脾氣火爆的武神閣下,不準備忍一手。
溫言的確不想再忍一手。
哪怕知道,貿然過去,其實是客場作戰,他也實在沒法穩一手了。
他甚至可以猜到,這就是為了激怒他。
但,那又如何,要是不乾一架,念頭無法通達。
他轉職修真者之後,除了日常修行,穩紮穩打之外,彆的進度都很慢,他需要去乾架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適合他的方式。
溫言在家裡收拾東西,該帶的都帶上,該改裝的都改裝,改裝之後能收入金戒指裡。
唯獨上吊繩沒法放進金戒指,溫言隻能掛在腰間帶上。
溫言跟太師叔祖打了個電話,說了下他要做的事情。
老人家依然是那句“你想做什麼,都支持你去做”。
“要是個陷阱,也支持我往裡跳?”
“哈哈哈,隻要你願意,也支持,我們扶餘山的弟子,隻會從陷阱裡打出來。”
“好,那我就去了,不過,準備沒做的很好。”
“沒有完全做好準備的時候。”
溫言心裡踏實了,然後為了保證心裡更踏實。
他先悄咪咪地去了一趟陰域,前往冥河,把藏在冥河裡的那顆蘑菇彈挖了出來。
然後忍痛給蘑菇彈鑲嵌純金,直到達到價值不菲的鑲金藝術品的標準,可以將蘑菇彈收入金戒指為止。
這下心裡踏實多了。
出海,坐船,前往公海,快到島國的時候,溫言直接入海,從海底一步一步的靠近。
等到他踏入領海線的那一刻,他就生出一種感覺,跨過線了。
不應該有這種感覺才對。
他一路順著海底,踏上岸,空蕩蕩的荒蕪海岸,他拿出手機,看到手機顯示沒信號,溫言就笑了。
好好好,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難怪他都感覺這些天,對方搞出來的事情,頗有些太粗暴了點,也太不智了點。
他向著四方望去,看著綿延的海岸線,一望無際。
感受著海風的方向,再判斷了一下洋流的方向。
他心裡大概有了判斷。
這裡是大陸,不可能是島國,更不可能是他計劃之中登陸的地方。
這就是那句他被記下的意思。
這樣的話,就代表著他本人無論從什麼地方來,隻要踏入島國的領土、領海、甚至領空,就會自動觸發。
而他身上自帶的特性,在遇到這種情況時,就會自動切入。
就是不知道對方到底用了什麼東西,能設下如此大範圍的陷阱。
肯定是神州的東西,這裡也肯定是神州。
太師叔祖說得對,他不敢來,那就心有掛礙,越來越小心,也可以說是越來越止步不前。
那就來,來了之後再打出去,這就是他的修行之路。
溫言行走在岸上,登上岸邊不遠處的一座小山頭。
向著遠方望去,看到一片茅草村落,零零散散的散布在那裡,再向著更遠的地方望去,還能看到大片的地方,有明顯的洪水過後留下的痕跡。
正當他想要下山的時候,便忽然感受到遠方烈烈陽氣綻放,混雜著凶惡煞氣,衝天而起,那氣息幾乎肉眼可見,化作赤黑色的狼煙。
亂糟糟的馬蹄狂奔聲,逐漸彙聚成同一個頻率,大地開始震顫,相隔至少三四裡地,溫言也依然能感覺到有種壓迫感出現。
等了沒有多久,就見十幾個人,正在山間健步如飛,這不怎麼陡峭的山坡,硬是被這十幾個人整出了狂奔著下坡的氣勢。
十幾秒之後,就見山的另一側,三十多個騎兵夾著馬,飛速追來。
騎兵之後,還有人駕馭著戰車,緊隨其後,而戰車之後,還有披甲士兵,一路狂奔,沒有一個掉隊的。
當看到那十幾個人後,單手駕馭著戰車的人,一揮手。
“弩。”
一聲喝令,騎馬的騎兵便掏出了弩,繼續追擊,而戰車之後的大批步兵,立刻掏出弩箭,列隊上膛。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速度極快。
從列隊到上箭,總共也隻用了幾秒鐘時間。
“放。”
一聲大喝在軍中響起,便見密密麻麻的弩箭,拋射出去,嗖嗖嗖的破空聲不絕於耳。
那些正在山坡上狂奔的十幾人,一波便有一半中箭。
那些黑漆漆的弩箭,力道極大,有些甚至直接釘穿了山坡上的一些樹木,將躲在樹後麵的人釘在樹上。
一波又一波的弩箭壓製,讓那些人沒法繼續逃竄,隻能先躲避下。
十秒鐘的時間,騎兵也已經到了。
嗖嗖嗖的破空聲響起,持續壓製,近距離的弩箭,威力更大。
一波過去,又倒了幾個。
三分鐘之後,剛才還在逃竄的十幾個人,就隻剩下四個被圍困。
其中一人,大喝一聲,渾身肌肉虯結,掀起一塊磨盤大的石頭,猛的擲出,想要衝出來一個缺口。
卻見軍中一人,舉著大盾站了出來,他沉腰舉盾,大喝一聲,硬扛住那磨盤大的巨石,身體向後僅僅滑出去一步,便穩了下來。
“殺。”
軍中又是一聲大喝,不到一分鐘,最初那十幾人,便全部倒在了地上。
“計,申息餘孽,一十四人。”
遠方的山頭上,溫言看著短短幾分鐘,那十幾個體格至少第三階段精英武者的家夥,就全部撲街,眼皮都微微一跳。
這肯定不是一般的故夢或者領域。
他認出來了,那標誌性的發髻和裝扮,他之前在關中郡見過同一類型,同一風格的。
正看著呢,就見那站在戰車上的人,忽然一個轉身,手持一把一人高的大弓,拉弓出箭,一氣嗬成。
嗡的一聲破空聲響起,就見一支勁矢,帶著一絲白色氣浪,直衝他觀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