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是沒看見越綏的表情,總感覺要吃人一樣。”
程星心有餘悸。
而後,她又反應過來:“所以,越綏早就知道你裝睡,就是故意避著他?”
溫斂睫毛一顫,嗯了一聲。
程星服了,對著她比了個大拇指,也隻有她姐妹敢對越綏視如無物。
回到家。
溫斂看時間不早:“你今天晚上在我家睡吧,浴巾和牙刷都有。”
程星折騰了一天,也懶得這個點打車回去。
“明天在大有個座談會,你記得提醒我早點出門。”
她懶懶地打了哈欠。
“我的手術都排到半年以後了,要不是母校的領導親自過來,我肯定不會浪費時間去什麼座談會。”
她跟溫斂都是大畢業的,她選了熱門的醫學院,一畢業,就進了附屬一醫院。
反觀溫斂,大學是藝術專業,畢業卻陰差陽錯的進了投行,想起她當年的天賦,程星都為她覺得可惜。
“老師是不是還在生你的氣?”
溫斂不語,程星就沒再多問。
她伸了個懶腰:“我先去洗澡,累死我了,幾天沒睡個好覺了。”
“叮咚”
門鈴響了。
程星皺眉,帶著單身獨居女性的警醒,走過去開門:“誰會這麼晚過來?”
透過貓眼,居然是送外賣的。
她回頭問溫斂:“是你點的外賣嗎?”
溫斂搖頭,想到什麼,神情複雜:“應該是越綏點的。”
父母不在身邊,她的胃早年就落下了不小的毛病。
每一次她胃疼,越綏都會抱著她,替她捂著肚子暖胃,自那之後,他就一日三餐不落的盯著她。
她也倔,暗地裡總是習慣性的唱反調。
每次看他頭疼又無可奈何,她反而會暗暗欣喜。
現在想來,她不過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一點點試探著,想要留在他身邊罷了。
“還真是越綏送的,有醒酒湯,有你最愛的錦西路那家粥店的海鮮粥。”程星拆開包裝袋,“還有胃藥和點心。”
就算是一向對越綏有不少意見的程星看見這份妥帖,也有些感歎。
“他還真是精準拿捏著你的喜好,送的全都是你愛吃的。”
溫斂無聲地站起來。
“你要去哪?醒酒湯你不喝了?”
“我去吹吹風,醒醒酒。”說完,她又補充道,“我早就已經不是那個離了他就不懂照顧自己的人。”
多虧了越綏,她學到了一件事。
愛彆人之前,先愛自己。
如果那份愛讓人鮮血淋漓,那就丟掉好了。
另一邊。
越綏站在冷風肆虐的大街上。
一連抽了七八根煙,才拿起手機撥通電話。
“幫我教訓個人。”
金琀聽了,有些意外。
要說三年前意氣風發的越綏,說出這話半點不奇怪。
這些年,這人早就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是誰這麼想不開得罪他?
“教訓到什麼程度?”
“也不用太過分,斷一隻手就行。”越綏又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吐出,輕描淡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