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氏自己都這麼說了,那就依著她說的辦吧。”
蕭祈安看了夏韶寧一眼,卻見她自始至終都沒對上過他的眼睛,心裡忍不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這丫頭平日裡看著懶懶散散好像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的樣子,可是若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她的性子那才是真的倔強的可怕。
“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查清楚,在事情尚未定論之前,不許苛待夏氏。”
蕭祈安這話是對著紀氏說的,有疑點的問題他可以派人去查,但是內宅的事情到底還是要由皇子妃做主的。
雖然他對紀氏這個正妻並無過多的情意,但是這份體麵,他還是願意給她的。
隻是給了正妻體麵,他也不願意讓夏韶寧這個寵妾受委屈。
聽得蕭祈安的話,紀氏心裡一沉,隻是麵上卻依舊維持著那般溫婉的笑容。
“夏妹妹日常是最懂規矩的,妾也不信她會做出這等事情。爺放心吧,妾會安排好的。”
好好一場年前家宴搞成這個樣子,此時的蕭祈安也已經沒有任何心思了。聽得紀氏的話,他便隨意朝著眾人揮了揮手,又最後看了夏韶寧一眼,便抬腳回前院青雲堂去了。
夏韶寧就這樣被禁足了,不過蕭祈安隻是下令將她關在淺月居的主屋裡,日常三餐由婢女送進去,門口也就是讓裴言換了兩個手下過來守著。
看起來並不像關押犯人,倒像是想讓夏韶寧在裡頭靜心一段時間而已。
對於蕭祈安的這個做法,陳氏和謝氏都頗有微詞。
特彆是陳氏,這一胎本就有著小產的風險,她還日日去到紀氏的蓮心院裡哭著喊著說夏韶寧想要害死她的孩子,求六皇子和皇子妃早日懲罰這狠毒的女人!
時間久了,弄得紀氏都覺得有些不勝其煩。
隻是陳氏日日求到她麵前,紀氏身為皇子妃又不能裝作不知道,權衡再三,她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蕭祈安。
“陳氏這一胎本就懷相不好,府醫都說了最好是能一直臥床靜養,可是她卻隔三岔五地在妾那兒又哭又鬨的,您看……”
“既然府醫說了她要臥床靜養,那就按照府醫說的辦不就是了。”蕭祈安低頭喝茶,頭都沒抬一下,“眼見著要過年了,就讓她待在緋霞閣裡彆出門了。”
聽得蕭祈安這般沒有一絲感情地回話,紀氏也就隻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心中想著這陳氏還真的不如蘇氏會看眼色。
想當初蘇氏被劉姨娘陷害給夏庶妃下毒,蕭祈安將她禁足在海棠閣內,她一句多餘的辯解都沒有,安安靜靜就去了。
如今陳氏這般樣子,明明是苦主,卻把自己弄得和犯了錯的人一樣,大過年的被禁足,這又是何必呢?
***
此時同樣被禁足的夏韶寧卻沒有時間如陳氏那般傷春悲秋,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還好蕭祈安到底還是偏向她的,隻是將她單獨一人禁足在了淺月居的主屋裡,伺候她的婢女們都還是能自由活動的。
她是絕不可能將自己的命運放在彆人手上的,哪怕那個人是蕭祈安。
於是,趁著某天辛夷給她送飯,她快速塞了一張紙條到辛夷的手裡。
辛夷神色複雜地看了夏韶寧一眼,剛想說話,卻見夏韶寧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她手中的紙,辛夷心中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