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不是怕您新入府的側妃受欺負,特意回來給她撐腰的吧?”
剛入了淺月居,夏韶寧便轉過身來調笑著看了蕭祈安一眼。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剛剛幫誰了?難不成幫的小狗?”蕭祈安斜著眼瞥了夏韶寧一眼,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的頭,“在府裡這麼久了,還能被個新來的欺負,沒出息。”
“妾那是沒來得及說話!”眼瞧著蕭祈安一副為她憤憤不平的樣子,忍不住替自己爭辯道,“您還說呢,這一年進府的幾個女人,哪個是省油的燈啊?”
“行了,彆說彆人了,你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蕭祈安捏了捏夏韶寧的臉,而就在夏韶寧要發火的前一秒,他又趕快開口了。
“好了,彆生氣彆生氣,我今日提前回來是有個好消息同你說!”
說到這兒,蕭祈安一把將夏韶寧拉到了椅子上,揚起嘴角對著她道,“你那哥哥還真是個有本事的!”
“前幾天禦史台辦個案子,你哥哥當著父皇的麵直諫,說了好多禦史大夫都不敢說的話。父皇派人去查,發現他說的都是真的。父皇大喜,誇他年輕有為,又有衝勁,當場封了他為從六品的知彈侍禦史!”
“什麼?”聽得蕭祈安的話,夏韶寧的麵上沒有絲毫開心的神情。相反的,她嚇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哥哥怎麼這般莽撞,當著聖上的麵什麼話都說?他這般做,可是把他的上峰都得罪完了,日後他在禦史台還怎麼能待得下去啊?”
“禦史台不就是說實話的地方嗎?他當著父皇的麵說了實話,有什麼不對?”
看著夏韶寧這般擔心不已的樣子,蕭祈安麵上滿是不解,“我就很欣賞你哥哥這樣的官,就像父皇說的,年輕有為又有衝勁,他的未來可是不可限量啊!”
“您看到的是一個年輕有為什麼話都敢說的好禦史,可是妾擔心的是哥哥日後的日子不好過。咱們倆的立場就不同,擔心的事情自然不同。”
夏明博是夏韶寧同母的親哥哥,從小雖然讀書讀得還不錯,可是那性子還真算不得好。
說好聽那是直爽,說不好聽,那就是不會做人。
而就在前年,夏明博科舉中了個二等進士,陰差陽錯進了禦史台當了個從七品的主簿。
本來禦史台主簿日常也就負責一些文書的記錄和書寫,可是架不住夏明博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每次遇到了看不過眼的事情,他總愛衝到自己上峰麵前發表自己的意見。
為著他這個毛病,夏寬和長兄夏明朗都不知道說過他多少次。可是他每次都是麵上答應得好好的,下一次遇到看不過眼的事情依舊如此。
而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就讓他見到了聖上,他居然膽子大到當著聖上的麵直諫了!
夏韶寧是真的會被他嚇死!
“不行,我明日要回夏府一趟!”
夏韶寧越想心裡越是不踏實,於是她當下決定還是要回府去見一見父親和兩個哥哥。
“行行行,你彆急,我明日讓裴言送你回去就是了。”
雖然這會兒的蕭祈安還是沒明白為何夏韶寧聽到兄長升官居然是這種反應,但是他也早已習慣了從來不質疑夏韶寧做的決定。
她想回家,自己派人送她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