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間的藍山咖啡香氣突然變得刺鼻。
鄔淩借著研磨咖啡豆的噪音掩護，將微型***貼在自動販售機的FC感應區。
當販售機吐出印著黑水港舊照的易拉罐時，趙將軍的咳嗽聲從防火通道傳來，帶著某種特定頻率的震動節奏——這是他們約定的緊急聯絡信號。
“皮埃爾在蘇黎世銀行的保險櫃裡存著好東西。”趙將軍將雪茄煙灰彈在防火門縫隙，煙灰裡摻著的石墨烯碎片自動拚成三維密碼鎖模型，“但你要想清楚，動這個可能引發……”
鄔淩突然將冰美式潑向天花板，液體在接觸恒溫係統的瞬間汽化，形成短暫的光線折射層。
監控探頭的紅色指示燈因此遲滯了0.3秒，足夠他看清趙將軍後頸處新紋的北鬥七星圖案——第七顆星的位置對應著他們上周截獲的導彈坐標。
深夜的媒體中心天台，盛瑤第三次修改電磁霧報道的措辭。
當她咬碎第五顆藍山咖啡糖時，終端的量子糾纏警報突然響起。
全息投影自動播放起二十年前的舊聞畫麵：黑水港慶功宴上，年輕時的韓將軍正將勳章彆在某個模糊人影胸前——那人無名指戴著的蛇形戒指，與今日威脅信裡的子彈殼紋路完全一致。
“你相信平行宇宙的咖啡糖會變質嗎？”鄔淩的聲音從防火梯陰影裡傳來時，盛瑤差點打翻裝著偽報告的鈦合金箱。
他風衣下擺還沾著聯盟總部特有的負離子消毒劑味道，右手卻握著兩杯冒熱氣的摩卡——杯底用焦糖畫著他們初遇那天的日期。
盛瑤的質問在舌尖轉了三圈，最終變成顫抖的指尖劃過他襯衫第三顆紐扣。
當摸到紐扣內側新增的納米級凸起時，她突然意識到這就是皮埃爾今日會議上突然失聲的真正原因。
夜色中傳來遊艇的汽笛聲，鄔淩腕表表盤映出的加密頻段波紋，恰好與威脅信灰燼的排列頻率重合。
次日的聯盟早餐會上，安娜端來的可頌麵包藏著微型膠卷。
鄔淩就著橙汁吞下麵包的瞬間，藏在智齒後的解析儀已將膠卷內容投射在視網膜上——皮埃爾與某**火商的加密郵件裡，竟混著盛瑤記者證上的防偽水印圖案。
“今天的拿鐵拉花很有創意。”鄔淩突然將咖啡杯推向正在整理文件的周翻譯，奶泡表麵的天鵝脖頸處，幾顆尚未溶解的方糖拚出“彆碰打印機”的暗語。
年輕翻譯官漲紅著臉起身時，戰術鋼筆裡滑落的磁片已被鄔淩踩在腳下，鞋跟的電磁乾擾裝置讓走廊的安檢門突然響起誤報。
正當鄔淩準備將破譯的賬本密鑰交給趙將軍時，新聞中心突然爆發騷動。
李記者最新發布的《偽善者的量子麵具》在各大平台瘋傳，文章配圖中赫然是盛瑤昨夜在天台接收鈦合金箱的偷拍照——但畫麵裡的箱子被替換成了印著敵國徽標的軍火箱。
盛瑤的終端在掌心變得滾燙，文章末尾所謂的“知情人士透露”，竟詳細描述了她父親當年在黑水港事故中擅離職守的偽造記錄。
更致命的是，配圖裡鄔淩手腕上的表盤時間，竟與她收到的威脅信倒計時完美吻合。
聯盟總部走廊的防彈玻璃映出鄔淩冷峻的側臉，他盯著全息新聞牆上不斷滾動的評論，目光停留在某條帶著特定語法錯誤的P地址——那正是三年前黑水港事件調查報告中，某個被刪除的見證人慣用的錯彆字組合。
當喬治**的緊急會議通知在整棟樓炸響時，鄔淩突然摘下單片眼鏡哈了口氣。
鏡片霧氣消散的瞬間，某個決定已然成型。
他最後看了眼加密頻道裡盛瑤灰色的頭像，將戰術領帶夾調整了15度角——這是他們約定的主動暴露陷阱的信號。
夜色再次籠罩日內瓦湖時，鄔淩站在能俯瞰整個媒體中心的觀景台。
李記者那篇報道的量子水印正在他視網膜上分解重組，最終拚出蘇黎世某家鐘表維修店的經緯度坐標。
他摸了摸西裝內袋裡那枚變形的竊聽器，突然對玻璃幕牆上自己的倒影笑了笑。
這個笑容讓躲在暗處的監控者後背發涼，就像二十年前黑水港的電磁霧穿透防護服時，那種刺骨的戰栗。
鄔淩整理西裝時摸到內袋的異樣突起，指尖觸感告訴他，那是今早趙將軍塞給他的某份生物認證密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