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瑤正要說什麼，突然發現他後頸粘著片極小的金色箔紙——那是陳叛徒雪茄盒裡的特製防偽標簽。
暴風雪越發猛烈，誰也沒注意到救生艙底部悄然脫落的定位器，正在雪地裡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歸國直升機上，盛瑤發現鄔淩私藏的金色子彈殼。
情報交接時孫教授鬢角新增的白發，暗示著更複雜的局勢正在醞釀。
寒風裹著定位器的紅光在雪地上拖出猩紅斑痕，鄔淩反手將盛瑤推進冰塔廢墟時，陳叛徒的雪地摩托已碾碎最後兩百米安全距離。
六輛改裝裝甲車呈扇形展開，車載機槍在月光下泛著藍光。
“你漏算了北極圈的地磁暴。”鄔淩用匕首尖挑出後頸的金箔標簽，金屬麵映出陳叛徒驟然收縮的瞳孔，“三天前你給漢斯的裝甲車數量，比衛星掃描數據少了四輛。”
盛瑤突然拽過昏迷的劉特工，沾血的手指在他防護服內側劃出暗紅色箭頭。
五十米外的冰層突然塌陷，三台自動哨戒炮從他們早先布置的陷阱裡破雪而出，猩紅瞄準線精準鎖定陳叛徒的右肩徽章。
“想知道那四輛裝甲車在哪裡嗎？”鄔淩突然用德語高喊，聲音在冰塔間撞出多重回響，“其中兩輛裝著你要賣給黑市的濃縮鈾，PS記錄儀就嵌在你引以為傲的懷表鏈裡！”
漢斯部隊的槍口出現了刹那的搖擺。
陳叛徒掏槍的手勢僵在半空——他身後兩名士兵突然調轉槍口，正是那晚在禁閉室被粉色蒸汽灼傷過眼睛的親衛。
盛瑤趁機將電磁脈衝器拍在冰塔承重柱上，整片廢墟應聲崩塌。
她拽著鄔淩跳進改裝雪橇車時，車尾噴射的液態氮在月光下劃出銀河般的冰晶帶。
陳叛徒的怒罵聲被塌陷的冰裂隙吞沒，那根纏著金絲的數據線正死死絞住他的軍靴。
“藍莓醬的酸度剛好中和堿性血液。”鄔淩單手給劉特工注射解毒劑，另一隻手按在盛瑤操控方向盤的指節上。
雪橇車在冰原上甩出完美的Z字軌跡，車燈照亮的粉色冰錐群，正是他們來時用試劑標記的安全通道。
裝甲車的轟鳴漸遠，盛瑤忽然發覺鄔淩的戰術背心異常鼓起。
她伸手摸出個帶體溫的金色子彈殼，內壁刻著慕尼黑安全峰會的坐標——正是三小時前漢斯辦公室丟失的紀念品。
“孫教授需要的不是數據，而是量子糾纏的觀測方式。”鄔淩笑著將存儲卡塞進衛星終端，看著屏幕裡漢斯基地接連炸開的藍色火花。
當接應直升機出現在天際線時，他忽然扣住盛瑤解他防寒服紐扣的手：“彆急，等回國讓你拆個夠。”
國境線上的朝陽刺破雲層，鄔淩將藏著唇印追蹤劑的存儲卡交給情報部，轉身時十三個不同頻段的監聽器從他衣角簌簌掉落。
盛瑤笑著撿起滾到腳邊的藍莓罐頭，拉環內側赫然印著下個任務區的等高線圖。
直升機艙門關閉前，鄔淩忽然回頭望向北方。
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金色子彈殼上的刻痕，冰原上的風雪聲與盛瑤在耳畔的呼吸交織成奇特的安魂曲。
當接應人員遞來加密平板時，他眼底映出的不是任務簡報，而是雪地摩托PS信號最後消失處的冰川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