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家的狗雖然小,可十分管事兒。
平日裡,哪怕外麵隻是路過一個人,稍有動靜,它便會扯著嗓子叫上幾聲。此刻,眼瞅著這小狗衝著門外的楊金水和徐洋不斷吠叫,情緒愈發激動,甚至順著院門那狹窄的縫隙一溜煙跑了出來。
楊金水原本被狗叫聲驚得心頭一顫,可定睛一看,發現不過是條小狗,頓時忍不住嗤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罵罵咧咧道“媽的,大狗老子怕,難道還會怕你這隻小奶狗?”
說著,他挽起袖子,作勢就要衝出去狠狠給這狗一腳,以解心頭煩躁。然而,他剛要有所動作,就被身旁的徐洋一把拽住。
“你可彆上頭,現在這小東西叫,屋裡人或許還會以為是外麵過路的,你上去踢一腳,屋裡人立馬就能聽出來不對勁兒。”
一聽這話,楊金水這才如夢初醒,瞬間停止了動作,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莽撞行事。
“還按我的方法。”
徐洋說完,迅速從兜裡掏出一個臟兮兮的塑料袋,動作嫻熟地從裡麵拿出一塊骨頭。
也不知道是什麼骨頭,看上去有些黑,上麵的肉被啃得乾乾淨淨,隻剩下骨頭茬子,徐洋手臂一揮,直接將骨頭朝著小狗扔了過去。
小狗先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渾身一顫,往後退了幾步,可鼻子用力嗅了嗅,察覺到是骨頭的氣味,立馬又興奮地轉頭跑了回來,叼起骨頭,美滋滋地啃了起來,瞬間停止了吠叫。
楊金水見狀,心中一陣竊喜,忍不住在心底讚歎,還是這年輕人腦子靈活,有想法。
搞定了小狗這一“麻煩”,二人並未急於行動,而是蟄伏了起來。
他們心裡清楚,狗叫聲或許已經驚擾了屋裡的人,得等上一段時間,等屋裡的人重新睡沉,他們再進去,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時間在寂靜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無限拉長。
兩個人蜷縮在角落裡,寒風如刀,割在他們臉上、身上。
東北的冬天本就嚴寒刺骨,若是活動起來,憑借身體血液的流動,或許還能抵禦幾分寒冷。可此刻,他們為了不暴露行蹤,隻能在一個位置靜靜地等待,寒冷仿佛加倍襲來,凍得他們嘴唇發紫,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等了許久許久,楊金水終於忍受不住這徹骨的寒冷,牙齒打著顫,哆哆嗦嗦地說道“不行,太冷了,老子不等了。趕緊進去,倒完毒藥趕緊回家。”
說著,也不顧徐洋的阻攔,貓著腰衝向林宇家的院牆,雙手扒著牆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往上攀爬。
等他氣喘籲籲地爬上了牆,正準備縱身跳下去時,卻一臉懵地看著已經穩穩站在院子裡的徐洋,不禁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疑惑與惱怒問道“你怎麼進去的?”
“走門唄,門又沒鎖!”徐洋抬眼瞥了楊金水一眼,臉上寫滿了鄙視,沒好氣地說道“有門不走,去爬牆,神經病。”
楊金水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悻悻地從牆上跳進院子。
兩人不敢耽擱,迅速來到馬車前,雙手顫抖著打開漁籠,迫不及待地就要往裡麵倒毒藥。
可剛倒了一會兒,徐洋的動作陡然停下,整個人頓時懵了。
“空的!”
“怎麼會是空的?”
楊金水也一臉茫然,慌亂地將手伸進漁籠,試圖抓住些什麼,然而觸碰到的隻有冰冷的空氣。
“因為早就料到了你們會再次來下毒。”就在二人一臉懵的時候,緊閉的房門&nbp;“吱呀”&nbp;一聲被打開,林宇和王玉芬並肩走了出來。
林宇神色冷峻,直直地盯著他們。
一看到林宇和王玉芬,楊金水和徐洋二人大腦&nbp;“嗡”&nbp;的一下,瞬間一片空白,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意識到事情敗露,立馬轉身就要逃跑。
可這一轉頭,他們才絕望地發現,原本敞開的院門處,此刻已經被村民們堵了個水泄不通。
“媽的,果然是你們。”
“楊金水,你這個畜生,你為啥要投毒?”
“你這是犯罪!”
眾人義憤填膺,一句句憤怒的指責著。
看到自己被抓了個現行,楊金水嚇得臉色慘白如紙,渾身一哆嗦,整個人瞬間就傻了,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而徐洋卻反應極快,在眾人怒吼的瞬間,雙眼猛地瞪大,雙腿發力,像一隻兔子朝著院牆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