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的盛京,萬裡無雲,晴空無際。
一柄巨大的飛劍被呼嘯的靈氣裹挾著,自涼州而來,劃破了漫天的層雲,最後落到尼山之中。
丹宗長老丹瓊子攜陸澤、文彬與元冰清兩位內宗弟子,跟隨吉祥殿的長老來到了天書院,為尤不渝診治。
此時尤不渝躺在吉祥殿偏殿的床榻之上,臉色蒙著一層灰氣,看上去毫無生機。
而頭戴簪花的吉祥殿主尤映秋則立在一旁,神色凝重。
除此之外,殿中還有尤不渝的父母,以及尤家的其他幾個長輩,全都麵露憂色。
“他這症狀,持續了多久了?”
“已有半月。”
丹瓊子坐在床榻之上,伸手撐開了尤不渝的眼皮,便看到其眼底一陣發黃,完全沒有了光彩。
隨後他又以丹氣入體,在其體內不斷地探查,神色越發凝重。
這份凝重不是因為發現了問題,因為若是發現了問題,便有能夠處理問題的辦法,
問題在於沒有問題,這是最大的問題。
丹瓊子凝眉許久,最後小心翼翼地開始探查尤不渝的靈元,垂放在床榻邊緣的指尖不禁一顫。
因為他發現尤不渝的靈元已經是黑紫之色,以丹氣觸及沒有任何反應。
靈元是修仙者的基礎,不可能會是這樣。
除非,這個人已經死了。
丹瓊子此時輕抬眼眸,看著仍在呼吸的尤不渝,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隨後他的雙手綻放出一陣七彩丹光,嘗試著向尤不渝的靈元靠近,打算注入其中,試試能不能將其重新激活。
可隨著丹光掃入,他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勁將其手中丹光不斷拉扯,如同泥潭深沼一般令他的丹光完全不受控製。
見此一幕,丹瓊子立刻將丹光收回,眯著眼睛,額前頓時流出一絲冷汗。
“出了何事?”
“他體內有不屬於他的東西,似毒非毒,緊緊吸附在其靈元之中,與其自身強烈相斥。”
尤映秋此時正坐在旁邊,眉心深皺。
丹瓊子看向尤映秋:“我聽聞天書院自天書傳道,有推演天機之術,尤殿主可否能找到此物源頭?”
“我隻看到了一片黑夜,我幾位師兄的推演也是如此。”
丹瓊子隨後便在尼山之上住下,待了數日用來製方,嘗試救治,然後安排幾位弟子分彆煉丹,給尤不渝服下。
但無論是何種丹藥,入體之後都沒有任何起效,即便是丹瓊子以自身丹氣催發,最後藥性也會在其體內泯滅於無形。
此時,跟隨丹瓊子一同到此的文彬與陸澤正在殿外候著,表情逐漸變的若有所思。
“那尤不渝是不是治不好了?”
“生命應該無礙,但修行之路怕是要就此中斷了。”
“那掌教他老人家,總不會讓女兒去嫁給一個廢了的人吧……”
陸家和文家在涼州都是實力還算可以的修仙世家,兩個家族皆是把嫡長子送入了仙門修仙,讓次子去丹宗學丹道。
他們倆的丹道天賦確實不錯,雙雙入了內院,再加上身份與背景極適合,原本應該是元采薇的夫婿人選。
誰知岐嶺一事後,丹宗有意要與天書院和親。
於是如他們這般的世家次子,心思便落空了,可誰知此刻,竟然還會峰回路轉。
事實上丹宗內宗的所有外姓弟子,沒有不想娶元采薇的。
所以此時無論是文彬還是陸澤,都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不過就在兩人交談之時,他們忽然看到師妹元冰清手中握著一封信,從殿中匆匆走來。
“師妹你要去哪兒?”
“我替采薇師姐去送信,待會兒就會回來。”
陸澤聞聲一怔:“采薇師妹的那封信,不是給尤不渝的?”
元冰清微微一愣,隨後莞爾笑之:“自然不是。”
“?”
從匡誠那邊回來的季憂在此期間一直都在閉關,開始進行第十二次微照,不斷地向著更加梆硬的肉身而洗練著。
而這次的洗練整整進行了三日,酸麻的痛感令其無法長時間堅持,隻能時停時歇,在閒暇時間改去悟道場悟道。
靈劍山的小鑒主在虛無山的時間越來越多,從應天初境,進入了應天中境。
她也有著自己的堅持,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靈劍山最鋒利的劍。
季憂每次進去,都能看到她手中萬千的道法在不斷演化,身上的氣質則越發地仙氣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