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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流民四竄(1 / 2)

稅奉收繳之日,日光從天空灑落,在瑟瑟的秋日被暈染開來。

此時的怒江之上,皆是南北來往的仙船,在波光粼粼如金甲鋪開的江麵上呼嘯飛馳。

船頭之上,錦衣華服的世家子弟負手而立,看向兩側江岸。

而江岸兩側,皆是糧車在破舊不平的官道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駛向各世家、仙莊,以及各地縣府糧倉之中。

隨車而來的,還有幾百衣衫襤褸的老農,被麻繩捆縛,步履蹣跚而行,臉上寫滿了疲倦與麻木,最後被官差押到了江岸西側的高坡之上。

“那是在做什麼?”

“皆是些交不全稅奉的罪民,被當地官府治罪後拉到此處接受鞭刑。”

“這是要繳多少稅奉?”

“不過六成而已。”

“此地物博地廣,隻需多墾荒地,勤奮耕種,稅奉還不是手到擒來?卻連這六成也不願交出?豈不是刁民?”

“沒錯,種地又有何難?我等修道也不輕易,每日也是連些閒暇也不曾有,不也是兢兢業業,從不倦怠?”

仙船渡江,在三州之內皆需一日一夜,此時行至京西渡,船隻停下,便有人上船,有人下船。

船上待入門的仙家子弟覺得無聊,自然是對沿岸兩側所見所聞議論紛紛。

便在此時,官道之上又有一車隊在顛簸之中駛過,與糧車背道而馳。

這車隊與官府糧車不一樣,這是用騾子拉動的,車體顯得破舊,其上頂板密布,一看便是壞了修,修了壞,就又打上幾塊補丁。

隨車而行,大多是些衣衫襤褸的百姓,精壯一些漢子在前方領路,婦孺與老翁則在後方跟隨。

他們似乎是長途跋涉了許久,黝黑的臉龐上唯一顯眼的就是蒼白的唇色。

而他們車上所拉的也不是什麼糧袋、細軟,皆是雜七雜八的物什,有陶盆瓦罐,亦有農具牲畜,便連破舊的被窩都有。

這車隊剛剛駛過不久,隨後便又有車隊與他們同向而來。

這支車隊與方才過去的那一支還稍顯不同,因為它更闊氣一些,拉車的都是馬,隨車而行之人的穿著也好上不少。

尤其是後麵幾人,衣衫之上還有簡單的繡樣。

有世家子弟便饒有興致地猜測,說前頭那一支應該是一整個鄉野荒村的遷徙,而後麵這支,明顯是自有些聲望的大城而來的凡間地主門庭。

不過對於他們去向何處,眾人倒是意見不一。

議論聲中,便有幾位年長一些人走來,穿著白衣,忍不住輕輕開口。

“他們是要去北方,去豐州。”

“豐州?東北向最邊上的那個?”

“不錯,今年稅奉收繳之後,像這樣的車隊每日都能見個三四波,都是去往豐州的。”

議論聲之中,兩支車隊都在官道的驛站旁被官府差役攔了下來。

其中有一握刀的凶漢,身穿緇衣,胡須濃密,將他們全都攔了下來。

隨後便見到第二支車隊裡走來一個頭上包著布巾的中年男子,送上一隻包袱,那些差役才將他們放行通過。

那前一支車隊也是沾了他們的光,此刻被放行過關。

見此一幕,船上世家子弟紛紛對視:“豐州不是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這荒村遷徙還說得過去,方才那車隊明明是個凡人地主的,這也是舍了田產不要?”

“你這不是親眼所見?”

“這可真是怪了,難道豐州不交稅奉?”

“也是有的,不過極少,比其他八州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而千百年來百姓遷徙的目的就隻有一個,便是活著,哪裡能活著便要去哪裡。”

正在此時,官道上出現一頂轎子,身後跟著無數的衙差。

等到轎子被抬到前方驛站茶棚之時,當地身高五尺的縣太爺直接挑開轎簾衝了出來。

啪啪幾記耳光狠狠打在那一臉凶相的大胡子臉上,響徹河岸。

船上眾人忍不住俯身看去,就見這條從中州到豐州的必經關口立刻開始戒嚴,由尖刺木柱構造的拒馬立刻被架在了官道之上。

此後所來到此處的一些散民,全都被手持長刀衙差給趕了回去。

期間也有些闊綽戶,如先前一般掏出準備好的“人事”,卻被直接踢倒在地。

此時,那身高五尺的縣太爺在側冷臉旁觀,眼角輕顫,似是在極力地壓製怒火。

當今朝廷沒有明確政令禁止九州之民四處流竄,但以往時節從不會出現這種事,因為九州各地哪裡都是一樣的。

可今年稅奉收繳之後,他發現治下的濟陽縣不少都舉村、舉族開始遷徙。

他並不知曉這短短幾日,豐州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與手底下那些蠢豬可不一樣。

現在攔在路上索要人事,看似賺了,可治下百姓搬走,他又該去何處收繳到足夠的稅奉份額?

他們中州世家林立,若是惹惱了仙人,那可就是腦袋搬家的死罪!

所以他等不了彆什麼朝廷律法,也顧不上什麼政令,便急匆匆前來設卡。

與此同時,江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風浪,吹的兩岸嗚嗚作響。

見到這一幕,濟陽縣令立刻攜手下衙役跪倒在地,恭送仙人。

於是一道玄光從江畔仙船的船底升起,隨後在船頭合攏,接著便迅速進入了航行。

一個晝夜之後,船上的世家子弟有的中途離去,有的中途登船,最後餘下便來到大夏國都盛京……

此時盛京城中,早已因為天書院擇新一事而熱鬨非凡。

來自天南海北馬車彙聚於此,將主城道圍的水泄不通,沿街酒樓更是燈火通明,其中皆是絲竹之聲悠悠,歌姬蹁躚起舞。

而無數京中的豪門貴胄在城中設宴,邀請那些即將入院的天書院學子吃席,以至環城的清風之中全都是酒香撲鼻。

“今年天書院,有幾位下三境圓滿?”

“三位。”

“又是三位?”

“雲州陸家去年入院一位,今年來的則是陸清秋的妹妹,陸含煙,他們家說來也怪,這修行天賦似乎都在女子身上。”

“還有一位呢?”

“中州土族方家,他們家中的三公子,去年便已經到了下三境圓滿,但方家當時並未許他入院,聽說是為了躲避楚河的鋒芒所以推遲了一年。”

“楚河……”

酒樓之上,當有人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眾人都忍不住咂了咂嘴。

這個名字當初確實曾無比耀眼,但自立秋之後,便鮮有人提了。

“那第三位呢?”

“第三位也來自雲州,濮陽家的公子,古姓世家,但這濮陽家這些年倒是名聲不顯了,不過能出一位年未弱冠的下三境圓滿也還算可以了,這濮陽公子單名一個興字,似是寄托了濮陽家的中興之望。”

聽到這句話,京中一些世家子不禁端起酒杯,聞聽這三人都是出自仙門望族,興致便忽然變得不是很大。

時至晌午時分,陽光普照,京中無數轎攆前往了天書院。

一如往年那般,京中大員也好,皇室宗親也好,對於這種與卓絕天驕進行交好的事情樂此不疲。

不過這一次,失勢的魏厲並沒有前來,崇王則是孤身一人到此,不過他的興致似乎並不太高。

尤其是來到白玉台上的時候,便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隨後,天書院入院儀式召開,換了天書院仙袍的世家子弟紛紛湧入了登仙白玉台。

站在最前方的是兩男一女,雲州陸含煙、雲州濮陽興以及中州方錦程,皆是白衣飄飄,腰係佩劍。

而在他們後方的,則是來自其他各州的凝華境。

這樣的站位,這樣的麵貌,不禁讓一眾人都覺得恍惚了,仿佛太初元年如同一場大夢。

於是眾人發現,高台之上一些目光忍不住彙聚到了最後,也就是白玉台的東南側。

那裡站著的,也是一批年輕的弟子。

有男有女,一共八位,穿著與打扮都不如站在內側的那些顯得富貴,表情也顯得十分拘謹。

因為他們,全都來自豐州。

而這八人之中有足夠修為的僅有三人,如丹水郡太守之女向芙,豐州刺史之子劉建安,還有歸雲郡太守之女叢藝。

而剩下的那些,多半都是家中有人參軍,依托於大夏拿到了名額,好一些不過微照境,而最差的甚至還沒啟靈。

天書院怎麼說也是頂著個大夏聖宗的名頭,這樣的學子也是要收的。

不過往年,這樣的弟子並不會受到太多的關注。

因為世人都知道,下三境和上五境是完全不同的境界,想要突破,需要大量的丹藥與靈石堆積。

換而言之,修仙本就是名門望族專屬的遊戲。

可讓人意外的是,這些豐州子弟此刻卻忽然發現高台上的目光朝著他們聚集而來,甚至連氣勢非凡的五位殿主也是如此。

“他們,為什麼一直在看我們?”

“他們看的,不是我們……”

向芙忍不住開口,喃喃一聲。

入院儀式結束之後,秋日的外院迅速熱鬨了起來。

自雲州而來陸含煙身著一件細紗滾雪長裙,剛從白玉台離開,便見到了陸清秋正帶著一群姐妹而來。

“含煙。”

“阿姐。”

陸清秋看了她一眼:“你入了下三境圓滿?”

陸含煙點了點頭:“本以為是趕不上的,不過父親最後還是取了一處礦脈的靈核助我凝練圓滿了。”

聞聽此言,陸清秋忍不住抿了下嘴角,隨後便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他們陸家雖說以靈礦生意立足於雲州,但家中的修行天賦其實在九州各大世家之中僅算是在中上遊。

這幾年來,家中就她和妹妹的天賦還算不錯,被寄予厚望。

因為家中若是有人能入了七大仙宗的內院,又或是尋得一個好的夫婿,對於家族助力是極大的。

隻是她未能如願,如今這責任便到了妹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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