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非但關係枉死宗師的公道,亦事關妙高宗千秋大業,鏟除宗門毒瘤應毫不手軟!”
薛通說罷,憤然離去。
“道長說得太好了!”回怡景院途中,諸葛景讚道。
“讓主和派更起勁查案而已,立刻回宗!”薛通下令。
駝車全速前進,次日即出妙高地界。
薛通猶豫良久,最終隨車回霞山複命,打消了暗查黑衣人下落的念頭。
霞山。
侯青丹聽完講述、閱罷書信、查驗過薛通帶回的焦石和龍甲盾印痕,沉吟片刻道:“信文寫得還算言辭懇切,客院的事不能全怪薛長老,敵之凶惡與猴急,連本聖都有些出乎預料。”
“混元雷二層,天人後期,薛長老及四護衛能逃生,實屬不易。”侯青丹捏著焦石又道。
“因薛長老疏忽,霞山蒙受損失,功過相抵,可留任長老以觀後效!
“薛長老若不滿、不願留山的話,現在就走!”
“薛通願留霞山效力,謝聖王網開一麵。”薛通說道。
侯青丹除了修為卓絕,驅策用人的本事同樣超強,薛通經此一役,對其忠心陡增,這才是她最看中的地方。
僅憑薛通嚇退黑衣人一條,就理應留以待用。
諸葛景、曾穀等各得封賞,他幾人本隸屬執事堂,此番正式獲任執事一職,不再做護衛與警戒的苦差。
薛通告辭,走出房間的刹那,驀然一股法力波動,在其法海位置重重一撞。
法海本能反應,將波動彈開。
侯青丹眉角微微一動,“果真是天人初期法海,越級修為著實難得!”
薛通鬼隱衫在身,侯青丹探測其法海,僅得初期級反應。
初期中期並非關鍵,要緊的是若被揭穿,至少侯青丹對其玩弄花招的做法,將大為反感。
薛通背冒冷汗,萬幸未露馬腳。
……
薛通入住離主山十裡的錦林峰。
他名正言順挖掘地宮,開辟靈田,過起了幾乎毫無心事的日子。
半月後妙高宗履約,上霞山告知:長老杜平失蹤,十之**涉嫌客院凶案,或是因妙高全力查案,不得不逃。
“杜平乃燕雲山人,那是他最可能去的地方。”妙高使者說道。
“燕雲山遠在西瀘腹地,緝凶就交給妙高宗了。”侯青丹直接表態,斷絕了薛通的查案的念想。
薛通從此錦林峰修煉,侯青丹亦未做其他安排。
直至一年後的某一天,侯青丹忽單獨召見。
“本聖派你去做件事,許成不許敗,若未辦成,你也不必再回霞山了。”
薛通點點頭,豎耳聆聽。
“本聖已考慮清楚,準備對妙高動手,非武力征服,而是挑起事端讓彼等自動歸順。”
“妙高宗乃武聖陸紹羽勢力的一支,陸紹羽盤踞寒武山係,屬下勢力分為兩支,另一支名為雪源宗。”
“兩宗素不甚和睦,陸紹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是有意為之,讓兩宗皆有求於他。”
“陸為人懶惰,不像做大事的樣子,隻因寒武山係位置偏僻,無人與其爭搶地盤而已。”
“你需設法挑起兩宗衝突,而後本聖拉攏妙高,使其成為麾下勢力。”侯青丹說道。
“如何挑起?”薛通問道。
“那便是你的事了。”
薛通五味雜陳。
“你沒乾過這種事吧”侯青丹看穿了薛通的心思。
薛通搖頭。
“你若想成大器,追隨本聖,就需動用更卑鄙的手段,本聖給你找了條理由:妙高宗反對與本宗交好的為數不少,你殺幾人,為隕落宗師報仇的同時,嫁禍雪源宗!”
“你修為不濟,彆想著啥事都光明正大。”
“再說你隱藏修為,就非什麼光明正大之舉吧!”侯青丹美目放射冷光。
“聖王說得是!”薛通一個激靈,算是聽進了侯青丹暗含警告的勸說。
“此事由你去辦最佳,既有實力又不十分顯眼,且與妙高宗存在過節。”
“儘快辦成,必有重賞!”
“薛某一定儘力,敢問時限多久?”薛通問道。
“三年,過期便不算你的功勞。”
“本聖會找茬將你驅除,你非霞山宗人,辦事方便,出了事亦與本宗無關!”
“幾日後議事,本聖提議你去燕雲山,你推三阻四,就說內陸太過危險雲雲,驅除的借口便有了。”
……
薛通依言行事,遭侯青丹驅除,踏上了去雪源的行程。
薛通不知道的是,陸紹羽正是當年崇光結界爆發,他通天靈寶血鞭,捅破兩界時下凡的天人。
薛通曾想扔下密令一走了之,不過離了侯青丹,所遇之人之事,或許更糟。
何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