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姓修士重傷不起,薛通擼走其儲物法器,隻留傷藥,令人抬至院外亂草叢,由其自生自滅。
商行人打掃完院子,默默離開。
“我去孔雀嶺一趟,絕了後患!”薛通說道。
“長老是打算殺了孔雀嶺主?”鄭重久見薛通出手凶狠,小心翼翼問道。
“至少讓其不敢再有非分之念,對九霄盟敬而遠之。”薛通說道。
“孔雀嶺主也算號人物,卻為何神智不清招惹九霄盟。”鄭重久疑惑道。
“九霄盟他哪裡敢惹,是故意交惡暘景商行,使孔雀嶺修士,不敢再明裡暗裡,與你們做靈物買賣罷了。”薛通揣測。
“長老小心,孔雀嶺畢竟人多,需帶人同去麼?”鄭重久問道。
薛通擺手,“不用擔心,等我好消息!”
……
四千裡外,孔雀嶺,清晨。
薄霧籠罩山嶺,與往日無異。
驀然一道亮光,十丈巨劍穿透雲霧,轟隆斬在山門牌樓之上。
石牌樓瞬間粉碎,不遠守營內修士頓目瞪口呆。
薛通騰雲緩緩落地,毀牌樓的“傑作”顯然係其所為。
守營宗師令人急報訊息,戰戰兢兢迎上前說道:“道...長...毀孔雀嶺山門,卻是為何?”
他小命懸於一線,薛通公然毀門,怒氣自不待言,一句話不對,即可能麵臨殺身大禍。
但職責所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得不問。
薛通冷冷道:“孔雀嶺客卿在暘城滋事,讓嶺主出來見本長老,爾等速速滾遠,刀劍無眼,傷著了可彆怪我。”
守營修士呼啦散開,遠離三十丈。
薛通公然毀損山門,指名道姓,此種情形下,孔雀嶺主斷無不回應可能。
信息迅疾傳到嶺主行宮,副領主及數位長老很快趕到。
“那羅生逼退橫山宗、摩雲教,修為深厚,說不定還另備了後手,九霄盟的人就躲在不遠,宗主勿意氣用事,避而不見為宜。”副嶺主說道。
“羅生反應異常激烈,不見怕是不行,陳某建議一口咬定孔雀嶺與那些事無關,反正又無確診證據。”陳姓長老說道。
“羅生炸門樓理虧,即便有後手吾等亦不得不戰,你等速召集人手,隨本主下山!”孔雀嶺主生性大膽,否則也不會指使客卿滋事。
副嶺主及數長老,接二連三捏碎傳音符,將嶺上正副堂主等高階,糾集了二十餘人。
薛通望見二三十人呼應而來,心知肚明,哈哈大笑道:“既然心虛,指望靠人多避禍,那就老實做人,勿在外滋事!”
聲浪席卷山野,滾過三五十裡。
薛通召獠鷲直上雲霄。
他神功雖猛,但還未到肆無忌憚,以一己之力,挑戰孔雀嶺全宗的程度。
目力強的孔雀嶺修士,遙見獠鷲轉瞬即到了“聚寶山”上空。
玄門防護最嚴之地,非聚寶山莫屬。
寶山地宮存放靈物,上方百餘丈堅固岩石,構築成天然防禦屏障。
岩山之上,更有強力法陣防護。
薛通鷲背一躍而下,宛若流星直墜。
一道亮光,逆銀槍光芒耀眼。
轟!
防護法陣激發,巨鐘若隱若現,罩住山頂。
十丈銀槍紮入陣體!
金光瞬間照耀開來,給孔雀嶺起伏的山巒,鋪染上一層厚厚金色。
金鐘陣隆隆作響,金光搖曳。
驀然一股粗壯的黯黑星雲,轟擊在劇烈震顫的金鐘之上。
轟隆~
一聲巨響,法陣連同岩山,俱猛烈炸開!
黑風呼嘯,岩木亂飛,聚寶山轟平,露出地宮金屬蓋頂。
“武聖?!”孔雀嶺人驚道。
金鐘陣匹敵武聖,孔雀嶺需仰視的存在。
“再敢滋擾,定斬不饒!”薛通高聲喝道。
他重上鷲背,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孔雀嶺人亂做一團,嶺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令副嶺主帶人救治傷者,查視地宮情況。
很快便頒布宗門禁令,“遠離暘城,避免衝突!”
……
雁北山。
“暘城的事處理妥當,羅某可放心去魔海了,你二人勿再外出,靈藥有消息鄭重久自會派靈隼送信。”薛通說道。
“道長殺了滋事之人?”盧展峰問道。
“嗯,連孔雀嶺的寶山,也一並鏟了。”
“啊~”盧賀二人深知此話份量。
薛通摘下儲袋,“地級寶劍你留著防身,平日你倆多鑽研丹術,靈藥若能湊齊,也得有人煉成仙丹。”
“道長赴險,按理盧某該付靈石,但囊中...”盧展峰麵帶愧色。
“你數十年奔波開銷巨大,靈石事成再給,防身法器還是要的。”
薛通知盧展峰賣光高級法器,僅剩普通法寶。
盧展峰語塞,眼中淚花閃閃,更多的是為多年來的窘境感覺心酸,竟到了主用法器還需薛通資助的地步。
賀芝蘭亦抹淚不語。
“等我好消息!”
薛通快步出門。
……
一月後,海邊小城。
魔海的浪聲,已隱約入耳。
薛通恢複真容,三十出頭、略顯滄桑的青年人模樣。
進了城中最大的靈物鋪子。
“前輩!”
鋪夥計捧上靈物清單,恭敬說道。
薛通掃視清單,問道:“兩千年的黛掌、金焰藻哪裡有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