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妻子懷孕,逃避。
回歸家庭。
孩子出生,奔向戰場。
死亡。
這些記憶不斷回蕩在他的夢裡,真實而熾烈。
巫師的魔力真切的在他體內流淌。
但這個世界卻沒有莉莉,唐克斯,小天狼星,詹姆,鄧布利多,哈利。
沒有霍格沃茨。
‘沒有他們的世界不應該存在。’
阿瑞斯,帕特裡克·摩根冰冷地看向會議室裡的‘豬狗’們。
他壓製自己的軟弱,將失去一切的空虛化為毀滅欲。
‘當人類毀滅後,我會再造一切。’
‘巫師將會誕生。’
‘霍格沃茨會在蘇格蘭高原聳立。’
‘以阿瑞斯,更是以萊姆斯·盧平的身份!’
阿瑞斯的心聲在巴吉爾的幫助下回蕩在戴安娜的耳邊。
“看來,他即使有了那個萊姆斯·盧平的記憶,仍然不是一個好人。”戴安娜說。
“但是,萊姆斯·盧平卻相反。”巴吉爾說。
(和赫敏抵達的某個平行世界內。)
(赫敏翻著魔法史,看著會動的身穿希臘風盔甲,手持大劍的男人的插畫驚呼,“這個世界盧平教授竟然單殺了伏地魔,他怎麼做到的?”)
(“一個神的記憶。”巴吉爾說,他撫摸赫敏頭上的發帶,“而你也熟悉,‘記憶者,力也’。”)
兩人走出了房間,朝特雷弗的方向走去。
被戴安娜提前賦予了可以辨識奧斯曼語和蘇美爾語的特雷弗正在一個小房間內講解筆記本上的內容。
“這是一種配方,一種新型氣體的配方。”
“芥子氣,用氫代替了硫。”
“筆記本中說,他們計劃在前線釋放這種氣體。”
“瘋子,都是瘋子!”因為在私密場所,上校得以展現真情實意,“防毒麵具可擋不住氫基毒氣。他們隻是想毀滅,無差彆的屠殺!”
用毒氣武器,並不奇怪。
他們也曾經這麼做過。
美術生是一戰老兵,被毒氣熏瞎過。
所以防毒麵具在德軍中的普及率很高,幾乎人手一個。
而他們這邊反而普及率不高。
在這種情況下,畫蛇添足般發明防毒麵具也擋不住的氫基毒氣,分明是準備敵我不分,來把大的。
“其他人呢?德軍的其他將領會允許魯道夫這麼做?”
“他並不準備征得他人同意。”特雷弗說,“其他人,包括那個人都是真心實意想要簽訂和平協議。”
“因為這場戰爭太持久,已經讓我們雙方都精疲力竭。”
“他們更嚴重,沒有資金,沒有任何彈藥。”
“情報局的消息裡,隻有魯登道夫仍不放棄。”
“在奧斯曼帝國有一處秘密軍事設施,讓土耳其人幫他們製造炸彈,不隻是炸彈,還有這個毒氣。”
“我就是因為發現這個,才做我的職責——觀察和彙報之外的事,拿走這個筆記本逃了出來。”
“好樣的,史蒂夫·特雷弗。”上校感慨。
“但”他開始變得吞吞吐吐,“現在的問題是即使我們知道魯登道夫的計劃,我們也什麼都不能做。”
“這是一個陽謀。”
“我們不能主動破壞和平協議的簽訂。”
“我們隻能被動應戰。”
“這毒氣雖然恐怖,但我們隻要采用空軍,轟炸。”
“我們依舊是占上風的一方。”
“但這樣會犧牲上百萬生命。”特雷弗說。
“這並不是我們的錯。”上校嚴肅道,“這都是魯登道夫,我隻能保證我們會勝利,和平會到來,德軍的損傷一定會比我們多。”
“因為死傷的都隻會是前線士兵?”特雷弗諷刺,“前線士兵隻需要聽命作戰犧牲就夠了,在後方做決策的人考慮的事情就很多了。”
被神明選為代言人的他,現在很有底氣。
就算是大英女王在場,他也敢扇她愛吃的大嘴巴子。
“你怎麼敢——”上校氣急敗壞。
這句話觸及到了他的靈魂,特彆是他本人也是前線士兵出身。
他無法反駁,無力反駁。
“戴安娜,您可以直接結束這一切麼?”特雷弗直接轉身,屈膝跪下,“就當做格蘭傑冕下的試煉。”
“你們——”上校被嚇了一跳。
隨著特雷弗的動作,他終於注意到了仿佛占據了整個世界存在感的太陽,以及在周圍盤旋的一輪明月。
但他無法,也不敢說出任何冒犯性的話。
思維直接凍結。
“這本來就是試煉的一環。”戴安娜說,“你的上級會忘掉這一切。”
“我們隻需要等到和平協議簽訂到來的那一天。”
“德軍最高指揮部,魯登道夫會在那裡對簽訂和平協議的所有人動手。”
“不隻是你上級所想的前線士兵。”
“阿瑞斯也會出現在那裡。”
“你現在的任務隻是像你大部分同事那樣,接著職務謀私,買賣軍火,為天堂島服務。”
“我們並不是要侵占土地,我們隻是要跟上時代的腳步。”
特雷弗點頭,“謹遵您的命令。”
一天後。
一座古色古香的書店內。
隨著一縷縷電光閃過,簾子後麵走出一個個高挑靚麗的身影。
“戴安娜!”最前麵的希波呂忒一把摟住自己的女兒。
“阿瑞斯已經被解決了?”安提奧普問。
其他亞馬遜人都豎起了耳朵。
“沒有。還沒到時間。”戴安娜搖頭,“我讓你們來,是為了讓你們帶回這些書。”
有了一軍艦收獲的亞馬遜人現在並不缺武器。
天堂島作為宙斯創造的亞馬遜人的應許之地,土地肥沃,也不缺少糧食,飲用水。
她們需要的是知識。
“我已經將裡麵的文字翻譯成了我們的文字。”
“還有,我需要一個人留在這裡。”
“看守書店,與特雷弗接洽。”
“我會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印記,開啟前往天堂島通道的空間門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