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於我們來說並不是問題。”巴吉爾輕敲手指。
明明隻是空氣,卻傳來了敲門的叩叩聲。
下一秒。
黑煙滾滾,仿佛一個巨大工廠的霧都倫敦的影像出現在了半空。
“我那哥哥一定很難受,看著這樣的城市。”戴安娜嘲諷道。
她已經從巴吉爾口中得知阿瑞斯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神。
明明是戰爭之神,依靠戰爭強大,卻渴望利用戰爭毀滅人類,讓整個地球都重歸鬱鬱蔥蔥的原始狀態,更像是極端環保之神。
為此甚至不惜殺死同胞,血親。
一個又蠢又壞的神。
“哥哥?你是說阿瑞斯!”特雷弗徹底坐不住了。
現在的他和原本的命運線中不同,他完全相信神靈的存在,也知道戴安娜宙斯之女半神的身份。
將倫敦視為精神家鄉的他已經迫切地希望在下一秒就回歸。
“對,你或許認識,他以一個凡人的身份存在,帕特裡克爵士。”戴安娜點頭。
“什麼?帕特裡克·摩根爵士!”特雷弗更加心急如焚了。
“你想立刻回去?”巴吉爾說,“戴安娜。”
“又是測試?”戴安娜在問之前,指尖就閃過一絲電光,“那麼空間跳躍的閃電。”
特雷弗感覺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
然後
船笛、人群交織的交響樂,彌漫的‘臭雞蛋’味兒,天空聚集的烏黑的、渾黃的、絳紫的,以致辛辣的、嗆人的‘霧’等元素一一出現在特雷弗眼前。
“啊,空氣都是鮮甜的~”特雷弗滿眼迷醉,“倫敦的味道。”
“提示。”巴吉爾語氣略帶玩味,“若是再不整治空氣,出台相關法案,8年後,12萬人死亡將會因你口中鮮甜的空氣死亡。”
“怎麼——”聽到有人詆毀他精神家園特雷弗下意識想要反駁,但意識到眼前人是神靈,且沒有必要說謊後,他一下懨了,“這明明是先進的象征。我還想著還想著等和平之後,讓這霧氣在美利堅的天空上蔓延。”
“看來不等德國人,你們倫敦人也有自己的毒氣。”戴安娜身上閃過一絲電光。
咳咳——
真正算得上新鮮的空氣湧入了特雷弗發肺裡。
“空氣淨化的閃電。”戴安娜說,“會在你身上持續時間三天。”
她挽著巴吉爾的胳膊,大步走下船,“我算是理解我那哥哥為何想要毀滅人類了,在倫敦這顆‘工業明珠’呆著,誰都會鬱悶。”
特雷弗跟在後麵。
他雖然也算得上英俊瀟灑,但跟在戴安娜和巴吉爾身後,更像是他們的仆從。
碼頭上的眾人,也下意識讓步。
為這兩位大人物。
無論是因為生命本質更低帶來的直覺,還是過往的經驗,都讓他們不敢靠近,不敢直視,甚至不敢與他們呼吸同一片空氣。
不愧是神明,女王出行也沒有這麼誇張。
特雷弗腹誹著。
然後小跑向前,以更與仆從貼切的方式在前方帶路。
倫敦,威斯敏斯特宮。
“哈,雖然我也是個上尉,但我從沒見這些看門人有這樣諂媚。”特雷弗一副標準狗腿子樣,走在前方引路。
他現在早已習慣巴吉爾和戴安娜的特殊。
沒有人會違抗他們的命令,主動服從他們之後,還會忘記違和感,主動遺忘為他們服務的記憶。
所以,當他領著他們來到鬨哄哄的上議院開會場所時,包括他上司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覺得不對勁。
其中甚至包括那個是阿瑞斯的帕特裡克爵士。
看來神和神之間也有差距。
想到這裡,特雷弗擠出一絲笑容,靠近自己的上司,“上校,我們得出去談談。”
“史蒂夫·特雷弗!”上校驚訝得胡子都要翹起來。
不同於原本命運線,特雷弗並沒有搭順風車的同時提前通過電台通知自己的秘書,繼而讓大家知道他還活著。
所以,早以為自己這個得力乾將已經犧牲了的上校,看到完好無損的他時,驚訝的聲音壓過了會議室中的嘈雜。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上校瞬間想起來這個部下是情報局工作。
而眾議員中,並不缺少雙麵人。
巴吉爾和戴安娜留在了這裡。
因為戴安娜還要近距離觀察觀察自己這位哥哥。
她閃爍著電光的超凡視界中,阿瑞斯的真身顯露,“真虛弱啊,他現在。他的靈魂和**都是靠著戰爭神力粘合,才勉強不破碎。”
“我總算理解巴吉爾你為什麼不讓我使用錘子了。”
“他太虛弱。”
“一個完整神明與神權的緊密結合,也值得我學習,對於身為戰爭之神的阿瑞斯,我最好在與他的戰鬥中。”
“我現在就出手?”她問。
在場的眾人裡,隨便拉出一個槍斃,都不無辜。
她並不用擔心誤傷群眾。
“你看得還是太淺薄。戴安娜。”巴吉爾說,“他不僅僅是神明,還是一個巫師。”
阿瑞斯在逐漸變得軟弱。
他很確定這一點。
這軟弱並非來源於帕特裡克·摩根這個身份。
作為一個標準的大英貴族,他是一個標準的攪屎棍,隻是口頭上說著和平,但心裡全是利益。
扮演這樣一個人,他並不覺得違和。
凡人的人生也無法改變他這個神。
相反,正因為如此,他愈加感受到人類的醜惡,愈加想要毀滅這群奪走他父愛、母愛,讓他的同胞昏了頭的泥偶生命。
這一切都源於十年前的某一天。
夢中殺死同胞,父母親的夾雜著喜悅和痛苦的一幕幕不再浮現。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人生。
身為幼童,母親早逝,卻幸福的童年。
變成狼人後的恐懼,自我厭惡和無助。
收到霍格沃茨來信時的喜悅。
在火車上結識3個朋友的興奮,以及遇到那個女孩的怦然心動。
平淡而又刺激的霍格沃茨生涯。
被發現狼人身份,朋友卻沒有遠離,而是接納的狂喜。
那個女孩和朋友在一起後的失落和欣慰。
得知朋友和那個女孩死訊,另外兩個朋友,一個成為叛徒,一個死亡後的絕望。
行屍走肉般的十年。
得知那個叛徒逃出監獄後的怒火和殺心。
再次回歸校園,卻以教授的身份。
再次與朋友相遇,得知他是無辜,死亡的那個最無關緊要的朋友才是叛徒。
不體麵地離開校園,卻帶著喜悅。
與那個明豔少女的相遇,相戀,糾結。
親厚長者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