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個鬼呀!”
李林ban掉被動穿越的行為,放在正常人身上,就相當於捂住眼睛,堵住耳朵。
在沒捂住眼睛,堵住耳朵的李林看來,這太羞恥了。
他能看到那些武林中人偷偷反叛的真正緣由——就為了看李林驕傲的臉上露出失落的神色。
根本不是因為李林挑了他們門派,家族。
而是想讓李林多看他們一眼。
就跟小時候男孩喜歡欺負自己喜歡的人一樣。
他媽的,什麼人形魅魔!
即使是如來寂滅的金砂都沒能鎮壓得住。
是的,這金砂的首要用途並不是提供定力,而是鎮壓李林的超凡魅力,將其轉為禪意,從魅力四射的放縱係轉為禁欲係。
但很顯然,並沒起什麼作用。
遮住眼睛,捂住耳朵的李林還是李林。
他們都是巴吉爾注意力的顯化,自己對自己的強製乾涉,是不起作用的。
但對於有一個李林而言。
這種乾涉是有用的。
他不但遮住了眼睛,耳朵,更是沉沉的睡去。
甚至也不作為李林存在。
他是一把劍,一把飲血,武林中最負盛名的一把劍。
那是那口箱子的主人,他的父親蕭大師也無法折斷,破壞的一把劍。
那是三歲稚兒拿起,也能無敵的一把劍。
“在它出現前,我以為天下沒有破不了的劍法,也沒有折不斷的劍,更沒有不敗的劍客。”箱子的主人,蕭淚血說,“如果你用的兵器和招式適當,隻要遇到使劍的人,你就能破其法、折其劍、殺其人,這就叫破劍之術。”
“在那把劍出現以前,我的確如此。”
“天下使劍的名家我都視為糞土,他們在我的眼中都不堪一擊。”
“可是現在變了?”一旁少年問。
他的名字叫高漸飛,大家都叫他小高。
他是蕭淚血的兒子,蕭淚水的父親——蕭大師,這名能與徐夫人、魯班媲美的鑄劍大師,為了破除自己最完作品【淚痕劍】的詛咒,讓傳承了最得意的刺擊之術的三弟子,帶著淚痕劍隱居於深山。
後來這名三弟子又在一個被屠殺得隻剩下三個孩子的村子裡,收養了他和其中的一個女孩。
而之所以來到這個村子,是因為這三個孩子裡有【一個】是蕭淚血的孩子。
另外兩個是雙胞胎,自然不是。
他最開始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但隨著【淚痕劍】被那把劍斬斷,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和眼前這個如神似魔的男人的關係。
從他的養父,蕭大師的三弟子的口中。
“是的,變了。我不能保證,那把劍不會出現在那些使劍名家的手中。”這個被所有人知道他存在的人視為死神,一直被薄霧籠罩的男人此時聲音竟有些顫抖。
“你或許的確見過那把劍,知道那把劍的威力,並在見到它之後失去了自信。”小高說,“但我也見過那把劍。”
他以為蕭淚水不知道他是他的兒子。
“它在哪裡?”蕭淚水的聲音充斥著迫切,但卻仍留有一絲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溫柔。
他知道眼前的青年是他的兒子,但他同樣以為他不知道他是他的父親。
“一座山上,”小高說,“一座隻有我,師傅,師妹的山上。”
“它在師妹的手中,在她十一歲那年,她用它斬斷了【淚痕】,然後就下了山。”
“而後帶回來一個與她一模一樣,名叫蝶舞的女孩。”
“我或許見過她。那個蝶舞。”蕭淚血陷入了自己的回憶,“她很美,舞也很美,但最美的是那雙腿。沒有人能形容她的舞姿,也沒有人能形容她雙腿的美。”
“我簡直不能相信一個人身上會長出這麼樣一雙腿來。”
小高仔細聽著,他並沒有認為眼前的男人所見女人很少,在那個地宮中,那四五個穿著薄薄紗衣,每一處都長得恰到好處的絕色美女,已經證明了眼前男人的審美。
蕭淚血的話沒有停頓。
“但最美的是她手裡那把劍。”
“那是一把優雅仿佛用青花瓷打造的劍形的工藝品。”
“所有人都會這樣誤以為。”
“但我不會,我繼承了那個人的相劍之術,這是一把完美、無敵、驚天動地、攝魂奪魄,我用上所有形容都無法描述的一把劍。”
“然後,我放下了箱子。”
“箱子?”小高驚訝。
已經去過那個華麗地宮的他已經知道那個箱子裡的是什麼。
巴山顧道人的【綠柳】,黃山隱俠武陵樵用的【萱花大斧】,東瀛無名氏的【鐵鏈飛鐮】等十三個武藝稱霸自己所在時代武林霸主的武器的精華和對應招式打造出的一口箱子。
裡麵雖裝有的隻是些支離破碎的鐵塊、鐵管和鐵片,但隻要有一雙最短時間將它們拚起來的巧手,一個有極豐富的經驗、極靈敏的反應,和極正確的判斷力來在最短的時間裡,判斷出要用什麼形式的武器才能製住對手的使用者。
它,這口箱子,就會化作最厲害的武器,足以克製天下任何武器,任何高手的武器。
“對,因為我明白,隻要有那把劍,這口箱子也不再被需要。”蕭淚血說,“那個女孩並不會武功,她隻是怯生生在原地站著。我隻需要走過去,伸出手。”
“但事實並非如此。”小高說。
“是。”蕭淚血點頭,“那把劍驅使著她將它拔出,對準了我。劍尖顫顫巍巍,如同一個初學者。”
“但那一定很危險。”小高臉上一直帶著的自信的微笑消失了。
“非常危險,隻要我再踏出一步,我就會喪命。”蕭淚血說。
“然後呢?”小高問。
“然後?”蕭淚血揚眉,“然後我就轉身提起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從此,我養成了一個習慣,要殺的人若是劍手,我一定會花上半天的時間去觀察他是否有一把瓷劍。”
“為什麼是半天?”小高問。
“因為殺了人之後,我還需要半天時間去泡澡。”蕭淚血說,“泡澡是最能擺脫疲憊,空虛的一件事了。”
“空虛?”小高驚訝。
在他看來,如果不算上那把劍以及它的持有者,自己這位父親已經能夠摘下任何人的腦袋,即使是金鑾殿上的皇帝,大鏢局的司馬超群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