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愛那個女人嗎?”
北辰一郎的語調裡多出了幾分玩味。
“……很難界定。”渡邊悠搖了搖頭,“你玩味的語氣在告訴我,他可能沒有‘愛’這種情感。”
“是的。”北辰一郎點了點頭,“你很清醒,他不愛任何人,這個人隻愛自己,一切隻會以自己的利益為首要目標出發。
“換而言之……”
他沒有把話說完,挑了挑眉,示意渡邊悠接上話茬。
“但凡是對他有用的人,他都會表現出一副親切、善良、寬厚的樣子。而對他沒用的人,他就又會是另外一副麵孔,是這個意思麼?”
渡邊悠在心底歎了口氣。
“是的。”北辰一郎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他自始至終都清楚那個女人想要什麼,隻是他沒有點穿,女人也知道他知道,她也沒有點穿。
“他們所組成的‘家’,根本不存在所謂的‘愛’,也根本不能叫做‘家’。
“那個地方,真的挺……誇張的。”
他砸了咂舌,眉眼間是肉眼可見的嫌惡。
“……然後,綾奈就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
渡邊悠的語調不自覺地冷了下來。
“是,之前我和她提過接她回來,她拒絕了。”北辰一郎收回了視線,看向了窗外,眼底是深深的自責,“她說,她早就沒有家了,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讓他們付出代價。
“這也是支撐著她往下走的力量。
“在遇見你之前,她的臉上鮮少有笑容。”
他摁下了後車窗,燥熱的風隨之湧進了車內。
在黃昏的映射下,遠處的天空紅的像血一樣。
“她視你為精神上的依靠,她跟我說,她有了可以傾訴委屈的人,那時的我很高興,然後……前幾天,她又跟我說,她很自責,很怕你參與進雨宮家的爭端裡,那隻會讓你越陷越深,那些人很難纏,一點都不好對付。”
北辰一郎吐出了一口濁氣,關上了車窗。
雨宮綾奈確實沒有跟他說什麼原因,隻是單純的跟他講了這句話。
“……我知道了。”
渡邊悠沉默了下來。
“雨宮家,確實很難纏。”北辰一郎頓了頓,很是真誠,“你想就此退出的話,也挺好的,隻需要視而不見就好。”
“你不用說反話激我。”
渡邊悠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我沒有激你的意思,隻是實事求是的說。”北辰一郎輕笑了一聲,“好了,綾奈希望我轉答的話,我已經講完了,你的想法呢?”
“我都坐上車了,你覺得我的想法呢?”
渡邊悠反問了一句。
“嗬,我還以為你會怕呢?”
北辰一郎鬆了口氣。
剛才那些話,是雨宮綾奈今早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轉答的,自己的侄女確確實實是不想把渡邊悠卷進來。
可是他聽著的時候,心裡真的不是個滋味。
甚至於他原本以為自己是調整好了心境的,可是剛才在轉述的時候,那股忿忿不平的氣又鑽了出來。
如果渡邊悠真的就這樣慫了的話,那他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就這樣甩在路邊,讓他自己走回去。
“怕什麼?”
“怕雨宮家。”
北辰一郎頓了頓。
“之前雨宮哲平的事情,是因為雨宮昌雄知道,我留了後手,所以視而不見,但如果你闖到他的麵前,就又是另外一碼事了,譬如說像是今天的這種場合。”
“那又如何呢?”
渡邊悠反問了一句。
他大運都不怕,還怕這個?
命運既然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那他就應該用摧枯拉朽的姿態,去擊滅這些路途上的障礙,掃清聖女大小姐心底的擔憂、顧慮,告訴她,可以放心的依靠自己。
何況,他說了要當純愛戰神的。
要是這點就怕了的話,還當什麼純愛戰神?乾脆穿背帶褲去打籃球算了吧,或者改個名字,找個雪豹朋友,友情客串一下純真的眼神也行。
“……”
北辰一郎突然釋懷的笑了起來。
綾奈的眼光確實比絕大多數女孩兒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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