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前不在,那黃牛下水沒送出去,李龍就原路拉回到了大院子裡,讓楊大姐給處理了。
反正後麵還有。
李龍也不休息,眼下他還是著急著想去向哈裡木他們問一問那個老虎究竟是怎麼殺的,在哪裡殺的,他想的是有沒有可能把虎骨找回來。
畢竟相對虎皮來說,虎骨的作用更好一些。
當然,他覺得能找回來的可能性不大,畢竟這虎皮看著雖然新鮮,但山裡那麼多食肉動物,老虎有皮的時候可能它們會害怕,被扒了皮,那就隻是食物吧?
李龍開著拖拉機突突突的往山裡趕去。心裡有事,感覺似乎都不是那麼寒冷了。
李龍直接把拖拉機開到了哈裡木的冬窩子那裡。
哈裡木的妻子從冬窩子裡出來,磕磕拌拌的告訴李龍,哈裡木去塔利哈爾的冬窩子那裡,參加冬宰去了。
李龍便又開著拖拉機,在山裡儘量尋找著合適的路,開往塔利哈爾的冬窩子。
哈裡木的冬窩子和玉山江的冬窩子,拖拉機是比較好過的,但塔利哈爾家的冬窩子距離比較遠,馬好進,拖拉機不好進。
李龍拐來拐去,等到塔利哈爾的冬窩子的時候,這邊牛已經宰完了,肉都已經快煮熟了。
看到李龍來了,其他人都挺高興,李龍便把子彈拿出來交給走過來最近的玉山江,讓他去給其他人分。
他則去找到了哈裡木,小聲問起了那隻老虎的事情。
“我們轉場回來的路上碰到的。”哈裡木猜到李龍會問,便說道:
“當時我們趕著牛羊往這邊走,看到那個大家夥的時候,它突然從鬆樹林子裡竄出來,一下子就將我們一隻羊撲倒,咬著脖子就往林子裡拖過去。
當時我還沒反應過來,衝著它喊了一聲,那家夥扭頭看了我一眼,好歹還挺生氣,放下咬斷脖子的羊,衝我吼了一聲,把我嚇了一跳。”
說這話的時候,哈裡木的表情是心有餘悸,顯然,當時老虎吼叫的威力還是挺大的。
想想也是,這可不是狼啊,這可是老虎啊!
李龍心想,這不會是最後一隻北疆虎吧?
應該不是,他上一世在那個短視頻介紹裡聽到的,發現北疆虎的蹤跡東到奇台,西到塔城,近千公裡的距離,時間差距也有四五十年,不可能是同一頭老虎。
“當時他一吼,我的牛羊群直接就炸窩了,跑的到處都是,我也生氣了,衝著它就開了一槍,結果把它嚇了一跳,它連羊也不要了,扭頭就跑,沒想到就掉落窩裡了。”
哈裡木臉上露出了一點點笑容,繼續說道:
“當時我就想著既然它掉落窩裡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馬不敢上前,我就下馬拿著槍,距離它二十多米的時候,開了好幾槍,把它就打死了!”
李龍聽著感覺就有點不科學,就這麼簡單嗎?
“那雪窩子多深?”李龍問道。
“四五米吧,反正它掉下去後,整個身子都陷到雪裡了,撲騰好幾下也沒撲騰出來,剛好就讓我瞄上了。”
哈裡木說完,左右看了看,悄聲對李龍說道:
“這個事情嘛,就玉山江知道。你就不要對彆人說了,我不想讓他們知道……”
“好好好。”李龍思維還在混亂之中,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他急忙問道:
“那大家夥的骨頭呢?”
“在那個雪窩子裡。”哈裡木說道,“當時我把它打死後,就著急著把牛羊給趕回來,趕回來後,又把它咬死的那隻羊皮給剝了,這老虎皮也剝了。
它的個頭不小,兩百公斤吧,帶不下了,就連那羊一起埋雪窩子裡了。”
“距離這裡遠不遠?我們兩個騎馬的話,得走多遠?”李龍問道。
“如果就我們兩個人騎馬的話,早上走,下午差不多能到吧?”哈裡木說道。
“那明天我們早上天不亮就走怎麼樣?”李龍說道,“那東西的骨頭,很有用!”
“好。”哈裡木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就是不知道還在不在。你也知道,狼這個東西鼻子還是很靈的。”
“儘量找吧。”李龍是不願意放棄這麼一點點希望的。
可能這是他這輩子最大可能得到一具虎骨的機會了。如果放棄了,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接下來就是吃肉了。
不過李龍始終有點不明白,這麼一頭老虎,就這麼輕易的讓打掉了?
想想上一世看的視頻裡,那東北虎個頭多大啊,叼個牲口跟玩似的。好像還有個視頻,人掉到動物園的虎園裡,讓老虎很輕鬆的就叼走了,跟叼個玩具了樣。
那些打獵裡,老虎多麼多麼的利害,好像十幾二十幾米開外看到人,那“呼”一下子就到人跟前,然後就把人叼走了。
怎麼到了哈裡木這裡,就這麼輕易的被打掉了呢?
李龍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電視劇裡,魏和尚被打死的場麵。
這算是小陰溝裡翻船?
還是因為北疆虎的個頭沒東北虎那麼大?
這些事情隻能憑空猜測,李龍就算腦子裡再怎麼複原哈裡木講的那些,也不可能真的還原到真實的。
不過這麼一來,他本身對於老虎這種生物的敬畏倒是少了不少。
可能北疆虎是的確不如東北虎,畢竟東北虎是全世界最大的老虎種類,體形大,行動自然就不一樣。
把這事拋開,李龍和大家一起吃起肉來。
牧民小夥子們依然興致勃勃,但李龍已經覺得有點吃不下了。連續三天都吃牛肉,同樣的菜單子,他已經感覺不到香了。
所以來的時候其實是帶著些香料的,找了個鐵絲,然後割點牛肉烤著吃也是不錯的。
他這麼一搞,其他人有樣學樣,沒有鐵絲就用樹枝子。
李龍一看火堆被圍了,便乾脆不烤了,用鹽和辣椒麵搞麵蘸料,把煮的肉撕成塊蘸著吃也不錯。
吃的方式一多起來,大家的興致又起來了。
吃完肉,塔利哈爾從冬窩子裡取出幾張皮子來交給李龍:
“李龍,我也想用那個水管子。你看春天到了,能不能給我搞一些塑料管子?”
“沒問題。”李龍點點頭。塑料管子在供銷社是有很多的。他給玉山江、哈裡木的牧業隊留守點打的壓井用的就是那種管子。
這種管子供銷社隔一段時間就會進一些,搞個幾百米雖然困難一些,但也不說搞不到。
其他小夥子們紛紛過來,說著一樣的事情。
“沒問題,開春的時候我就把管子拉過來。”李龍滿口答應。
這些小夥子們也說著會拿一些皮子和其他東西來交換。
先前李龍拉回去的皮子大部分是哈裡木和玉山江搞的,少部分是其他人的。
各家裡其實是有一些存貨的,眼下都想著取出來換成塑料管子。
有些是真想用著方便,畢竟開春後牛羊平時就要放出去,家裡的活大部分是老人來乾,讓老人從冬窩子到下麵幾十米溪流那裡提水還真是不太方便。
有些是跟風,覺得彆人乾了,自己沒有,那就沒麵子。
彆覺得他們純樸就不好麵子,其實麵子也挺重要的。
李龍想著想著突然靈機一動,說道:
“不用搞那麼多皮子,每家出一隻淘汰羊就行了。羊克郎子,怎麼樣?”
這些牧民進了牧業隊後,每年要給隊裡交一些羊的,有淘汰羊,也有兩年的壯年羊羔子。
淘汰羊其實就是五六年的老羊,這些羊會被送去食品廠,然後由食品廠宰殺、處理,再送去它們應該去的地方。
“克郎子羊?一個夠嗎?”塔利哈爾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