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中了嗎?”李龍消化了心頭的震驚後喝了一口奶茶問道。
“沒有……你也知道,塔利哈爾原本是一直想當一個稱職的獵人的,隻不過因為我們這個部落裡並沒有真正的獵人,最能打獵的玉山江和我,其實也就隻是會開槍,懂一些小技巧而已……”
這一點李龍自然清楚。他的打獵知識基本也就是跟著玉山江和哈裡木學的,後麵就是自己琢磨了。好在天山裡野獸獵物的資源太過於豐富,而自己的裝備又太過於犀利,所以基本上每次都有收獲。
這放在其他人多的地方,簡直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就如同三四十年後,中哈邊境上,這邊的人看著那邊的草原上成片奔跑的黃羊群一樣——這邊的黃羊群在三四十年後,隻有小群小群幾隻那種,但在哈方草原上還有幾十上百隻的大群。
為什麼?因為就算在北疆這種地廣人稀的地方,人口的密度也已經遠超哈方,更是比四十年前的北疆人口多好多倍了。
資源多自然就好打,哪怕是半吊子獵手,隻要手穩,拿著五六半打野豬打狼打黃羊,那不就是有手就行嗎?
根本不需要多少技巧。
“塔利哈爾自從去年弄到了那十七隻野山羊後,就一直想當個真正的獵人,隻是這一次,他後悔了。”
“因為那頭熊?”
“是的,這一次他是白天碰到的那頭熊。那熊在雪地裡跑的極快,可能是因為冬天睡覺被狼或者野豬給吵了起來,非常的暴躁,碰到什麼動物都是直接殺死,塔利哈爾當時嚇的都不敢動了……”
“那他有沒有受傷?”聽著塔利哈爾嚇的不敢動了,李龍也是嚇了一跳,這要是不動了,那不就成了棕熊嘴裡的肉?哪怕是被這麼大的塊頭坐一下子,那也受不了啊?
“還好,當時把這哈熊惹起來的是幾頭誤闖進熊住的山洞裡的狼,那幾頭狼吸引走了哈熊的注意,塔利哈爾才算跑掉,跑掉後在家裡病了兩天,然後才跑過來給我們說這件事情。”
李龍點點頭,這很正常。
被一頭近一噸的大塊頭死亡凝視一下,真就是直麵生死考驗了,被嚇著了也很正常。
“過來給我們說之後,我和玉山江覺得,先前那麼多狼被從裡山趕出來,可能就是這個大塊頭搞的。”
哈裡木喝光了碗裡的奶茶,把空碗遞給妻子,接著說道:“後麵那些狼、野豬可能還會時不時的往外跑一跑。”
李龍點頭表示明白了。
想來也是,能把那些群狼逼得從裡山往外跑,也隻有這樣的大家夥了。
長到近一噸重的棕熊,就算麵對一個小狼群也是不怵的,而且是能打贏的。
這況且還是一隻被從冬眠裡吵醒的暴怒棕熊。
彆說熊了,就是人在睡的正香的時候被打擾到了,也是會很生氣的。
“最後那熊哪裡去了?”李龍問道。
“我們知道這件事情後,帶著槍又找了幾個人一起去那裡看了看,熊掌的印子是往西麵去了,應該是追狼去了。後麵掌印被一群野豬蹄子印給壓過了,就不知道了。”
哈裡木搖了搖頭說道:
“那麼大的家夥,我們也害怕。隻要它不來騷擾我們的羊群,我們並不想去招惹它。”
這是牧民們的普遍想法,誰會想去和一個殺傷力堪比坦克的大塊頭有過節呢?
畢竟他們隻是牧民,不是真正的獵人。
想來經曆了這件事情後,塔利哈爾對於想獵人的想法,也沒那麼執著了吧?
這樣也好。在這大山裡當個獵人,遠沒有當個牧民安全。
天山山脈寬就有六百公裡,長幾千公裡,這麼大的山脈裡,除了伊犁河穀那一片有人煙,其餘地方幾乎都是人跡罕至,那都是野生動物的天堂。
打獵打著打著最後被獵物打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這裡麵有成群的野豬,成群的灰狼,還有獨來獨往的哈熊,新發現的北疆虎,以及猞猁……
等等。
能把人乾掉的東西太多了,反倒是人很少。
當然,好東西也不少。光這兩年,李龍就在山裡拿到了貝母、玉石甚至狗頭金這樣的好東西。
風險太大,不適合普通人。
和哈裡木一起感慨過後,李龍說道:
“那些家具隻是一部分,明天我會把剩下的一部分拉過來。如果你沒事的話,就給他們通知吧,明天可以過來把家具拉走,當初誰登記的就歸誰了。當然,如果還有需要的話,可以繼續訂。”
李龍是衷心的希望能讓這些牧民朋友們過上好日子,而這其中如果有自己儘的那一份微薄之力,他會超級開心的。